第二章：满足（1/2）

錦華自梦中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夏日的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往往就是一阵子，天已凌明，阴暗黑沉，錦華披上衣衫，探索着出了门，脚步轻易，生怕吵醒床上的老人，回到了那间破屋子，点上豆大的煤油灯，微弱的灯光驱散了一些漆黑。

残留的雨水，间儿会落下一两滴，带起细微的响声，錦華将那些土罐瓦罐的水倒在了院中，俯身从床下拿出一个小竹娄，内里叠放整齐的绣花手绢，细细数了一变，也不知道这些手绢能不能明日卖出去。

娘的药眼看着就要没了，这药似乎没什么作用，病也没见好转过，她还想再另请一个医生，家里的米粮也早已没有了，夏日转眼就要已往了，得买布给于山做一两套御寒的衣服，以前那些厚厚的棉袄，去年年紧的时候也被拿去当了，家里这间屋子也要整理一番，棉被也缺，哎，錦華犯了难。

眼看无事，錦華取出针线和一卷白布，全是剪裁的四四方方的，这是錦華专门用来做手绢的，布料不是很好，有些粗拙，可在荒芜的年月对于普通人家也是难堪，素手引针，密密缝缝，一只喜鹊立于梨花枝头，活龙活现，栩栩如生。

錦華这一低头，再次抬头之时，凌明已经已往了，迎来了晨曦，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看来今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收好针线，来到厨房里，打了水简朴的熟悉一番，然后又转身进了厨房，简陋的案板上尚有两个粗黑的馍和一碗稀的可以映出人影的冷糊糊，这些是昨晚剩的。

在灶堂旁站了一会儿，錦華转身找出去年过年之时剩下的一小袋白面，用温水活了面，煮了一小锅削面，再放了一些腌菜用来调味，虽然看起来简朴，可却是这一个月最好的吃食了。

錦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削面来到堂屋的时候，于山的娘正趴在床沿上捂着嘴咳嗽着，单薄的身子哆嗦着，如垂老迈矣的千年迈树。

錦華赶忙放下手中的碗，来到床边轻拍着老太婆的背：“娘……我去请医生”

才起身，手腕就被一双粗拙的手拉住，力道不大，只有她轻轻一动就能挣脱，可她转身，床沿上的老太婆，看着道：“没用的孩子，我这病那里能根治，别乱花钱了。”

“娘……”錦華心口酸酸的，她一直都知道这个胸无点墨的老太婆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自己的孩子，一直都知道……

“咳……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担忧，将原先的药给我喝就行了，不用折腾了”她喘了两口吻，撑着床沿就要起来。

錦華急遽上前搀扶着，嘴里也说道：“娘，现在有些凉，先在床上坐一会儿吧”

看着老太婆点颔首，又去了厨房打了一盆洗脸水为她洗了脸，然后，将桌上的削面端给老太婆。

“这……錦華”老太婆看着，眼底带着疑惑

“娘这是去年过年时剩的”

“錦華，你吃了吗？”

錦華微笑着点颔首，然后对老太婆说道：“娘，我得走了，否则一会儿于山的面就给糊了”

“雨天路滑，小心一点，錦華”老太婆不放心的嘱咐道

这个乡村有些偏远，当錦華来到镇子上时，日头早挂，錦華顾不上看双方的光景，她一路穿街过巷来到河流旁。

一个河流穿过这个镇子，夏秋季节会有许多的货船途经或者停泊在这里，带来一批一批的货物，码头上又聚集了一山一山的货物，一排排大汉来往返回扛着那些比人高的麻布袋子，他们全都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黑黝黝的肌块。

錦華放眼四处寻找，谁人熟悉的身影在码头上往自己肩上上着货物，古铜色的肌肤已经黝黑了，一滴滴汗珠滑落，没于腰间浸湿了那粗拙的长裤，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块烂布巾包裹着，那熟悉的感受再次来到心间，酸酸的涩涩的。

她远远看着悄悄的审察一番，然后朝着客栈走去，那有两小我私家，一人一身洗的泛白的长衫，全是补丁，下颌带着一撮山羊胡子，带着点点书生气息，在那里低头记着帐，一旁站着一个壮硕的男子，而立之年，满脸胡茬，青布衫裤足着草制的靸鞋，抄着手这些忙忙碌碌的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