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丧情（1/2）

五更时分，錦華是被冷醒了的，外面沙沙作响，雷电轰鸣，凹凸不平的地面已经湿了，原来暴雨来了，錦華不敢延长下了床，上面的瓦片还未重新整理一番，这个屋子最爱漏雨。

穿过厚重的雨幕，抱来一些空着的土罐瓦罐，放在漏雨的地方，这是偏西的一个小屋，长年失修，许多地方都在漏雨，一出一进，等忙完之后，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

现在家里穷，日进见肘，她是生不起病的，那是富人才气做的事情，所以，她立马换了衣服，衣服是冬日的棉襦裙，也是她唯一一件可以御寒的衣物。

以前一不小心落下了寒症，没有被褥，她今晚的靠着它才气已往，“咳咳咳……”一连串猛烈的咳嗽声突兀的响起

“娘”錦華连忙上前将行迁就木的门扶着逐步打开，一不小心它就会脱落下来，

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婆，显着不是很大的年岁，可无情的岁月却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一道深刻的痕迹，花白的头发，充满皱纹的面颊，蜡黄不康健的肤色，常年苍白的双唇，眼眸污浊却挡不住内里真实的关切和暖意。

“娘，你怎么起来了？”錦華连忙上前扶住门口的老太婆

老太婆任她扶着，看了看这一间破败的小屋，低低叹了一口吻，眼含歉意的道：“錦華，委屈你了”

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媳妇儿有模有样，而且还受苦耐劳，不仅一小我私家屋前屋后忙忙碌碌，逐日起早贪黑，还要照顾她这个时常卧病在床的老太婆，为她洗洗桨桨，儿子也经常出门在外，可她却从不叫苦喊累。

虽然这几年战乱经常，可儿子儿媳勤勤恳恳要不是因为她的老病，只怕家里早已换上新的屋子了，而不是这样破破烂烂，简陋的屋子了，甚至连一个简朴的婚礼都没有。

心里酸酸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于山现在也应该驰骋在战场上，长刀铁甲，战马熊熊，沙场秋点兵，坚持阵前，铮铮铁骨，铁马山河，战袍加身，意气风发，书写自己的战果辉煌，而不是隐藏在偏远的小山村中，碌碌无为，出着自己的苦力，挣着零星的铜板。

“对不起，娘”錦華的声音涩涩的，带着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于松……”

“傻孩子”于山的母亲打断她的话语，粗拙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有些扎人，却很温暖，一如这个家一般：“娶到你，是山儿的福气，再说战场上刀枪无眼，时常都在死人，这样很好，富贵荣辱只是浮云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是苦了你，孩子”

“娘……”她基础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她原本是一个富足之家的小家碧玉，以为她是掉臂家人阻挡嫁给于山的。

“今晚，就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进了屋，于山的母亲就拉着錦華坐在了硬硬的木床上，床，连忙吱吱的呐喊着，似乎在抗议。

“嗯”

“霹雳……霹雳……”雷声一般的轰鸣凭空炸起，吓得在肮脏湿润发霉的地面上觅食的老鼠纷纷逃窜。

哐当一声，阴寒的牢房进来两名狱卒，卤莽的拖着昏昏沉沉的她向外面走去，出了牢房她被丢给一个面无心情的侍卫，此时的京城一改往日的富贵清静，随处是嘈杂奔跑的人群，脸上带着惴惴不安和恐惧，偌大的京师显得沉闷压抑。

“欠好了，欠好了……攻城了，攻城了……攻……”一声凄凉的尖啼声陪同着霹雳声响起，一个男子跌跌撞撞的从城门口跑了进来，可在半路那声音就戛然而止了，白光一闪，扬起一抹嫣红，刚刚谁人尖叫的男子就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