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龙与去脉（1/2）

我心道：我有使用价值？！我能有什么使用价值？不就是多给你几个钱，或者帮你到那些较量危险的地方采点药材，仅此而已。要我的贞操那是不行能，你只是个糟老头，又不是玉人！

“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你是聋子吗？”内室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我懒洋洋地应道：“知道啦！”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早就动手揍人。

刚进到内室，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左侧的一个大药炉，烟雾缭绕，盘旋起舞，呛得我咳嗽不已。朦胧之中，但见前面不远处，坐着一个瘦削老人，正冷冰冰地望着我，没看到任何情感。哦，如果硬要说点什么，那就是——厌恶。正如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但仔细看清他的容貌，却禁不住生出几分恻隐：

他坐在一张造型奇异的轮椅上，六十开外，脸色与头发的颜色相似，都灰白得吓人；但他的双脚——已被谁齐膝砍去！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已显得残缺不堪。至于他的双手，也好不了几多。左手被齐腕切去，而白骨嶙峋的右手，也只剩下一根手指。

一根又肥又大，闪烁着金黄色光线的手指！

“你、你好！金老前辈。”看到他如此光景，我心也软了，恭顺重敬隧道。

他不耐心地哼了一声：“好什么好！我一点都欠好。如果你再慢点来，我老人家就快给你气死啦！先别说这些，快把那娘子放出来吧。”

“哦。知道。我连忙去做。”我想了想，又增补一句，“他不是小娘子，是小女人。”

“一样的啦！早晚都是。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要插嘴。”他的语气也显得很犷悍，似乎我和外面那些脸色苍白的家伙没什么两样。

我憋着气转过身，将合德从右侧下方的口袋里取出，再用“缩放枪”把她变回原形。她依然睡得很香，因为残留在体内的那些催眠气体，还没完全失效。

“要不要叫醒她？”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合德，轻声道。

“不用了。女人很罗嗦的，我也想耳根清净些。你把她抱过来，让我看看。”他不耐心地挥舞那根手指，在阴暗的内室中划出一道美妙的金黄色弧线。

我允许一声，便把合德抱已往。他把那根惟一的金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再逐步向着肩膀偏向滑动，再悄悄移至那娇嫩的胸脯。

“喂！你是在看病，照旧在揩油？！如果是在揩油，那我就对你不客套啦！”我忍无可忍，便高声喝止，还扬了扬拳头。

金手指干咳几声，淡淡道：“她是你什么人吗？先别紧张。行医这么多年，我却从来都没有摸过这么爽滑的肌肤，忍不住想仔细研究研究，瞧瞧究竟是什么结构。一副好的躯体，对我们研究人体结构很有资助。既然你这么喜欢嫉妒，那就算啦！”

我低着头，悄悄骂了几句：“老咸虫！显着是想揩油，居然还说得正儿八经的！典型的伪君子，应该拉去打靶！”这才逐步地抬起头，冷冷道，“那，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摸了这么久，可别千万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嘿嘿一笑：“我老人家纵横江湖享誉武林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呢！小小年岁，居然也老气横秋，敢来质疑我老人家的权威！”

“吱吱歪歪的，说这么多空话干嘛！说！她有救没救？”我没好气道。

金手指神色狂妄：“原来她是绝对有救的，可照你现在的态度，我倒要思量思量了。如果你哄得我老人家开心，我就``````”

“你别唬我！你适才不是说，我有使用价值吗？救不救，随便你。”我显得很镇定。

他默然片晌，忽又长长地叹口吻，冷冷道：“算你狠。好，我马上就帮她医治。如果是过了今晚，她就没救了。”

我看了看战衣系统显示的时间，已是下午六点四十分。拍拍胸膛，心道：幸亏来得及。

又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差点给你害死了。”

“你又没问，我为什么要说？”他伸出那只金黄手指，往轮椅上某个地方一按。

只听得“噶啦”一声，右侧的清闲，突然徐徐升起一张白玉大床，并散发出丝丝冷气。片晌之间，原本略嫌闷热的内室，已以为酷寒砭骨。

“还不快点将她放进去！”金手指下令道。

我将信将疑地摸了摸那大床，连忙“唰”地缩回手，一个劲地晃。那白玉大床酷寒至极，刚碰上一丁点，那种砭骨的寒意，已迅速渗进骨髓，险些连血液也凝聚。

抱着合德，我飞快地倒退几步，怒声道：“你想谋财害命吗？！！也不必用这么鄙俚的手段！”

他淡然一笑：“你又不是她，怎知道她受不了？我正是使用万年寒玉的冷气，来冰冻她体内的‘黑未亡人’剧毒，再想措施将毒逼出来。小子，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再捣乱，好欠好？我警告你，再这么拖下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看他说得还蛮有原理的，我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合德放在床上，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股寒意从她的头发直渗进我体内，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喂，你要看好她！阿嚏！”我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快点滚开吧，要不连你也冻僵！”金手指恶声恶声道，“你再罗嗦，弄得我老人家心烦，爽性一下子就效果了她！”

“别、别！”我赶忙捂住嘴巴，屁也不敢吭半个。

只听得“噶啦”一声，那白玉大床又徐徐地陷进地下，与合德一起消失不见。

我突然打个冷战：如果这是阴谋，那该怎么办？现在合德在他手里，要挟我是易如反掌！天，这次真是太糊涂了！

“好啦！我帮了你的忙，现在该是谈条件的时候啦！”金手指自得一笑。

我苦笑：果真不出所料。还来得真快！

有气无力隧道：“有屁快放。我听着呢！”

“乖！真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惋惜这几天没怎么吃甘薯，很难酝酿。我马上叫小馓子去准备。”他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适才那种不耐心的心情。这也难怪。我现在已是落进他陷阱里的老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又怎么有空闲生闷气呢？

适才的叫小馓子去准备甘薯，本以为他是居心找点什么来揶揄我，没想到还真嚷嚷：“小馓子，快点进来！”

“小馓子到，主人。有什么付托？”身旁突然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个矮小身影，毕恭毕敬地微弯着腰。正是适才那**岁的小男孩。

我大吓一跳，不禁向后歪着身子，做出随时都可以逃跑的姿势：一叫就到，也太夸张了吧？！

“我想吃甘薯，你快点去准备。”金手指付托完，又笑眯眯地望着我，“你要不要？要的话，就叫他多准备一份。横竖多的是，省得自制客栈里那些老鼠。”

我淡淡道：“算了吧！我宁愿你自制那些老鼠。真替他们担忧啊，不知道有没有时机看到明天的太阳。哦，老鼠是不喜欢看太阳的。那就改为：不知道有没有时机看到明晚的月亮。”

他挥挥金手指，叫小馓子出去后，又嗤笑道：“你一个大男子，居然也学那些小娘们唧唧喳喳的，也不知道厌烦。嘿嘿。”

我用鼻子吭声：“哼！你也好不了几多！一时板着面目，像是谁欠了你几辈子的债；一时又嬉皮笑脸，比适才那位小馓子还幼稚！老没正经的，想揩人家小女人的油呢！”

他怒目圆睁，干瘪的瘦长脸更觉恐怖；忽又嘿嘿地笑起来：“你小子！真不赖！很合我老人家的胃口。喜欢，喜欢！”那怪笑在屋里萦绕，居然久久不散。

我越听就越是心烦，忍不住骂骂咧咧的：“空话少说！你可不合我的胃口。趁着本大爷我现在心情好，有什么就快点说吧。能办到的，我起劲就是。”

“哟嗬！还‘本大爷’哪！如果你是大爷，那我就是老老爷啦！”他现在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看到我越是心急，他就越兴奋，“如果你不是一言九‘顶’，或许我会认你做孙子。”

“乌龟王八蛋才做你的孙子。”无数的苍蝇在耳边飞来绕去，我真是忍无可忍，扬着拳头嚷嚷，“你再乱说八道，我就跟你不客套！警告你，爷爷奶奶死得早，我可是不敬老的。”

“停！不跟你闹啦！”金手指连连摇头。看到我怒气渐消，才正色道：“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侮辱我的孙子。实在，我这次要跟你谈的条件，就是与我的孙子有关。我帮你救那小娘子，你帮我救那苦命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