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秋狩（1/2）

甄老爷听了心中越发不快，而且胸口忍不住隐隐的添堵。即是对自己的亲姐姐、亲哥哥，他都没见过她露出这种亲切和亲密，反而对一个没见过两次的外人……第一次，他用一种格外岑寂的眼光看待这个女儿。

“爹爹，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女儿先回去了！还要好好准备一番呢！”甄敏愈发笑得妖冶欢喜。

“好，去吧！初学骑马小心点，计家女人是将门虎女，家学渊源，别跟她逞强知道么？”甄老爷无可怎样，点了颔首，忍不住盛情的提醒了两句。

“女儿知道了！”甄敏的声音有些冷淡，随意点颔首转身抬头挺胸而去。他可是她的父亲，居然就这么小看她！也许在他心里，只有甄钰那小贱人才是他的女儿吧？甄敏越想越以为酸溜溜的不平，手握成拳有些哆嗦，同时心里越发生出一股倔强的不平之气来：你看不起我，我偏要做得好好的给你看！一定要比甄钰好！哼，我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你不是不帮我争取时机吗，瞧瞧，我这不是自己争取到了！

甄老爷望着甄敏离去的背影，心中酸酸涩涩的浮起一丝苦意。

“爹，爹！”甄老爷的神思被一阵娇脆的声音打断，一转头，看到女儿甄钰笑吟吟的站在眼前，身后随着一个丫环。

“钰儿回来了！累不累？”看到甄钰，甄老爷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许多，轻轻抚了抚她的头，细细的审察她几眼笑道：“瞧瞧。都晒黑了！”

“一点儿也不累！

骑马真有趣！爹爹，我今天给爹带了件礼物回来呢！”甄钰笑嘻嘻的扬了扬下巴，将小丫头手里捧着的一小盆盆景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哟，这文竹盆景倒也别致！”甄老爷这才注意到先那小丫头手里捧着的是一盆小巧的文竹盆景。这盆景装在一个半尺见方苍褐色的椭圆形花盆中。盆中土壤上长着绿茸茸的点点青苔，点着两枚玲珑的银灰山石，栽植着很三五枝一尺来高缠绕在一起的文竹。枝叶青碧浓密，铺展如掌，纤细的茎枝秀挺光洁。

“爹爹，你喜欢不？”甄钰一脸的狗腿，扬着脸笑问。

“钰儿送的，爹虽然喜欢！”甄老爷心头一暖呵呵笑着，揽着甄钰的肩头一起进了屋里。

甄钰将盆景小心翼翼的放下。笑道：“我就知道爹会喜欢！今儿回来得早，我和哥哥顺便去集市上逛了一圈，恰悦目到有花儿匠挑着许多几何花卉盆景在卖。我瞧着这个长得清雅别致，特意买了回来孝顺爹爹！”

“爹的钰儿长大了，知道孝顺爹了！呵呵！”甄老爷心中十分熨帖起来。瞧着眼前的小小人儿，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欢喜。

过了一会甄老爷才从欢喜中回过神来，瞧着甄钰说道：“你和你哥哥去集市了？”他不禁微微蹙眉，心想这个儿子怎么搞的，居然带钰儿去那种泥沙俱下的地方！这不是瞎厮闹吗？

甄钰见他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眨了眨眼睛，拉着甄老爷衣袖兴奋的嚷道：“对啊，集市上好热闹呢！卖什么的都有！有许多几何悦目的、好吃的、好玩的，尚有许多几何从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呢！”

甄老爷见她一提起集市眼睛都发亮的欢喜容貌不忍心训斥她。扶着她的肩膀微笑道：“钰儿，女孩儿家以后可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了，人多鱼龙混杂的，碰着撞着怎么好！且女孩儿家名声多重要，怎么能随意抛头露面呢！”

甄钰听他的语气，察言观色。以为他对自己这种行为虽然阻挡，但并不是特别反感，更没有老羞成怒。

甄钰心里稍稍放了心，暗自庆幸甄家非世代累积的权门大户规则森严，而且甄老爷自己是从草根奋斗上来的，对门户之见、社会品级阶级等并不是太考究，看来，自己想要争取的出府权利并不会太难！

于是甄钰居心笑道：“可是爹爹，女子女扮男装出去，不就可以了吗？而且，哥哥会掩护我的！”

甄老爷又好气又可笑，瞪了她一眼笑责道：“自作智慧的小丫头！”说着又轻叹了口吻说：“钰儿，爹爹是为你好，你可不许不把爹的话放在心上，更不许不听爹的话。”

甄老爷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惆怅和失落，甄钰下意识就想到了刚刚离去的甄敏那自满的背影，她直觉的认为甄老爷的态度跟甄敏有关。甄敏最近的性情越来越阴冷，越来越别扭离奇，她早就感受到了。她原本以为她在甄夫人和自己眼前是那样，不意变本加厉，在甄老爷眼前竟也这样了。

甄钰的心里突然感应说不出的惆怅，她忍不住伏在甄老爷身上，轻轻颔首道：“爹，钰儿最尊敬爹，最听爹的话了！钰儿知道，爹一定是为钰儿好的！可是，钰儿不是小孩子了，有的事情，爹可不行以听听钰儿的意见？”

“好好！真是爹的乖女儿！”甄老爷感伤的轻轻拍了拍甄钰的背后，笑问道：“那么钰儿有什么事要表达自己的意见呢？”

甄钰狡黠的眨眨眼睛，居心卖关子道：“现在还没有，我是说，万一未来有啊！”

“你呀！”甄老爷指着她大笑，完全没意识到女儿在偷偷的留着后话，还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淘气闹着玩的！

第二天一早，二门上的孙二家的急急遽求见甄夫人。

“这个孙二家的，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这么急急乍乍的！”甄夫人皱了皱眉十分不满。孙二家的管的是出门部署马车的事。

内宅女眷出门，一般都是提前好几天向甄夫人请示，然后由甄夫人叫人通知了孙二家的做准备。甄夫人记得这几天并没有人要出门，这孙二家的能有什么事等不及一大早的就来了？

原来甄夫人是准备发落了其他管事媳妇们的差事再搭理孙二家的。可孙二家的似乎真的很急，甄夫人心中纳罕，便命先传她进来。心想她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非得打她一顿板子教训教训不行！这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夫人。禀夫人，三女人这会子要出门呢！仆众因没有接到夫人这边的通知因此不敢放行，也没提前备车。三女人震怒。在那儿教训二门上的人呢！”孙二家的一见甄夫人急急说道。

“你说什么？”甄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瞅着她道：“你说三女人这会子要出门？”

“是啊夫人！”孙二家的急得没法：“夫人，三女人在二门那儿大吵大闹，仆众也没法子这才一大早赶来打扰夫人！”孙二家的心中暗自庆幸没有把甄敏给放出去，否则，对主母就没法交接了！

甄夫人心头来气，怒道：“岂有此理！这是个各人闺秀的样子吗！一大早的。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王妈妈，去那不知规则的给我传来，我要亲自问她话！”

王妈妈才允许要去，甄钰恰好从玉兰苑过来请安，她恰好听到了个或许。此时忙叫住王妈妈，向甄夫人笑道：“娘，不如我去叫三妹妹吧！”

甄敏既然要这么闹，王妈妈去了她未必肯听，她认真耍起赖来，王妈妈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如今沈姨娘和沈氏都不在府中，甄夫人稍微处置惩罚不妥，被甄敏揪住时机大闹一场，甄老爷那里不太好说。

“你去也好。她若不愿来。你给我硬拽着来！”甄夫人见了女儿心里的气稍稍缓解，点了颔首。

甄钰笑了笑，带着漂亮、桂圆、莲子一起已往。

老远，甄钰就听到甄敏尖锐发怒的斥骂声，漂亮不觉蹙了蹙眉，甄钰反而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