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欠什么别欠恩情（1/2）

沈姨娘偏头盯着她垂下头去方冷着脸冷淡道：“既是如此，不用了！”沈姨娘心头愈加气闷，病了这些日子，连外头的规则改了她都不知道！

“那老奴先去做事了，等会再来伺候姨娘！”阮妈妈陪笑起身屈膝行礼告退。

沈姨娘心里没理由的气闷起来，咬着唇瞪着银蓝绣花的帐顶入迷想着心思。

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略偏了偏头就听得蔓儿的声音轻轻道：“姨娘，仆众有事要禀姨娘！”

沈姨娘瞅了榻前伺候的香草一眼，香草忙拿过一个香妃色的蝶恋花大引枕靠在床头，扶沈姨娘半坐倚着，拉过枣红的团花暗纹披风替她搭在身上。

“说吧！”沈姨娘轻轻抬手拢了拢有些缭乱的头发，突然发现原本乌油亮丽的秀发因病而显得昏暗无光，她的心情越发欠好起来。

蔓儿上前轻轻道：“姨娘，锦言又找仆众了。”

沈姨娘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示意的望了蔓儿一眼。

蔓儿轻声继续道：“锦言问姨娘，如今白延曲已经跟锦心退婚了，姨娘何时帮她——”蔓儿抬眼望了沈姨娘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心里尚有点酸溜溜的！同样是仆从，凭什么锦言就敢有这样的心思，凭什么她就不能有！

沈姨娘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的笑容，淡淡笑道：“她忙什么？虽然去了一个锦心，可正院那里别人不说，尚有漂亮、锦芳呢。这两个未必没有什么想头，须得等我的病好了，替她除掉漂亮、锦芳，那时再说吧！”沈姨娘悄悄以为可笑。心想要是甄夫人知道了她手底下的四大丫头因为一个外来的男子被她各个击破打落下马，那脸色不知道怎么悦目！

“对了，”沈姨娘心头一动。命香草将药方子拿来，又包了一副通常里煎服的药来，跟蔓儿道：“你把这些个悄悄交给锦言，让她想个法子送到外边的药铺医馆里查查可有什么问题！去吧！”

蔓儿允许一声，接过工具自去了。

正院那里，甄夫人捏着手里的药方子，瞧了瞧摊开在茶几上的药材。嗤笑道：“她让你查这个？”

“是。”锦言垂手在侧轻轻颔首。

甄夫人淡淡付托道：“你这么跟她回话，就说医生说了，药和药方子都没什么问题，只不外这药方子治疗伤风咳疾一开始有效，若是时间长了效果不佳。会好得很慢。”

锦言一怔，不敢多问，允许着出去了。

“说起来也希奇，沈姨娘这回装病还真是下了老本了！这么久还不愿好。”甄钰笑道。

甄夫人和王妈妈相视一笑，甄夫人道：“她想好，也要看我许不许！不外，老爷就要回来了，她也是时候该好了！”否则，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

甄钰心头一凛。此时方知，沈姨娘自诩智慧，仍是被甄夫人拿捏住了。她娘的手段，可不止一点两点！

越日，便见香草过正院替沈姨娘传话，说是那药没什么效果。要求请医生再来诊治。还要求是回春堂的坐堂张医生。

甄夫人自然不会连忙允许，皱着眉头略显不耐的诉苦了几句，方不冷不热的付托人去请。

经张医生诊断后，在原来药方的基础上增减了几味药，沈姨娘服用之后，虽不至于立竿见影药到病除，却比原来有效得多，一天一天徐徐的好了起来。三天之后，已经可以去正院给甄夫人请安了。

请安是假，乘隙要回原本的权力才是真。恰好这两日甄夫人又有点抱恙，有心无力，沈姨娘又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甄夫人纵然不愿意也不得不将事务仍旧友由沈姨娘打理。

此时，离甄老爷来信所说的回来的日子只有五天了。

沈姨娘精神奋起，第一天就开始全盘清点生病期间各项事务，因王妈妈如今管着内院人事，议事时沈姨娘将王妈妈也招呼了去，可是却不容她阻挡置疑，完全是自己说了算！沈姨娘究竟管了多年的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再熟悉不外，加上她有心为难，通常王妈妈显着知道她在狡辩、知道她在居心整治自己却只得吃了哑巴亏，忍气不已。

沈姨娘愈加自得。后院的下人们一个个神情态度又变得暧昧起来。

唯一让沈姨娘以为不满的就是锦言了，在沈姨娘看来，锦言就像看到腐肉的苍蝇一样，眼见锦心去了庄子上，一门心思的就盯着白延曲，这两天想方设法的求见她，求她资助，隐隐让沈姨娘生出些恐慌来：她这样掉臂一切的做派，万一让人给察觉了，她的名声岂不是玩完！不外，厌恶归厌恶，她也明确锦言的心思，究竟锦言做了这么多倒霉甄夫人的事，她当初既然许诺了会帮她告竣心愿嫁给白延曲，如今锦心已经出局，她虽然迫切的想要嫁出去，好逃离她的掌控！

天真！沈姨娘冷笑。她知道了她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脱离！

不外她的迫切恰恰说明晰，这些事甄夫人一点儿都不知晓。

“姨娘！姨娘！”这天，沈姨娘刚刚给了王妈妈一个闷亏吃，带着阮妈妈、香草心中正愉悦着回玉玲珑馆，不意在经由一丛石榴花前，看到了期待在此的锦言。

“你怎么又来了！”沈姨娘的脸色连忙变了变，下意识四下望了望。

“采办的方婶子没空，托了仆众走这一遭，给姨娘送胭脂水粉来了！”锦言讨好的干笑着。说着，双手捧着一个朱色匣子躬身呈了上去。

“辛苦你了！”沈姨娘脸色这才缓了一缓，向香草使了个眼色，香草便上前将锦言手中的胭脂匣子接了已往。

锦言眼中闪过一阵失望。她突然凑近沈姨娘压低声音飞快的说了句什么，沈姨娘身子大震，睁大着眼惊讶的望着她，脸色“唰”的变得雪白。脚下一软全赖着阮妈妈手脚利索才没有跌倒。

“今晚寻个时机，你到我院子里去一趟！”沈姨娘迅速回神，淡淡说道。

“是。姨娘，仆众知道该怎么做！”锦言放心的舒了口吻，焦虑的神情也缓了下去。她轻轻施礼，转身离去。

沈姨娘盯着她的背影，苍白的嘴唇差点没咬出血来！

“姨娘，这丫头想搞什么鬼！”阮妈妈大奇，她不明确被沈姨娘捏在掌心的锦言怎么一句话就把沈姨娘吓成了这个样子。

沈姨娘蓦然转头。眼光直直的瞪着她，半响绷着脸抬头道：“回去！”

刚进玉玲珑馆，沈姨娘一抬手“啪”的一下就给了阮妈妈一个耳光，阮妈妈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

“姨娘！老奴，老奴做错了什么！”阮妈妈忍不住也恼火起来。

“你尚有脸问！”沈姨娘冷声喝道：“跟我进来！香草、蔓儿。守着廊下，一小我私家也不许放进来，连三女人和五女人都不许！”

香草和蔓儿面面相觑，心怦怦跳着齐声应“是”，相对着站在门口。

阮妈妈听了沈姨娘的话后，脸上的惊慌惊惧之色比她还要厉害，她只以为腿脚发软，心跳加速，喃喃的说道：“不行能。不行能的，不行能的！”

“不行能！”沈姨娘冷笑道：“这事是你和吴良才家的亲自办的，如果不行能，那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走的是司老三！其时为了遮人线人同时遣散了四小我私家，她怎么不说别人，偏偏说司老三？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这。这下子糟了！”阮妈妈马上慌了神。如果锦言偷听到了甄夫人和王妈妈的话是真的，如果司老三真的已经落入了甄夫人手里，那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