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元宵灯会（1/2）

甄钰眨了眨眼，随即笑道：“这也容易，爹经常过来娘这里，不是也见着爹了吗？”

甄钰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甄老爷、甄夫人伉俪两个呛死。甄夫人尴尬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脸上也微微的泛红，嗔了甄钰一眼：“钰儿，越发口没遮拦了！”

甄钰撇撇嘴做了个鬼脸。

倒是甄老爷，深深的凝了夫人一眼。

幸亏救苦救难的王妈妈掀起帘子进来了，陪笑着道午饭已经备好了，是这会用照旧等一会。

甄夫人还没说话，甄老爷忙道：“快摆上这会子用吧！你们主子一早进宫，想必也没吃什么工具，又是这时候了，怕早也饿了！”

甄夫人亦点颔首，笑着付托摆上饭来。

甄老爷理所虽然的留下，跟母女两个一起用。

只是几样家常小菜，火腿黄芽菜、松子豆腐、酱汁虎皮鹌鹑蛋、酸辣白菜丝、桂圆炖老鸭汤，尚有一道冬笋炒腊肉、红烧鲫鱼，陪着粒粒晶莹的江南香稻米煮出来的米饭，香气腾腾。

三人坐下，王妈妈忙将那冬笋炒腊肉、红烧鲫鱼往甄老爷眼前放了放——这两道菜放了许多辣椒，色彩浓重，一看便知是为谁准备的。且甄夫人从来不喜食腊肉，她嫌腊肉有一股子怪味，但腊肉却是甄老爷从前贫困时能吃到的最鲜味的佳肴，冬笋腊肉，也一直是甄老爷的最爱。

“用饭吧，老爷。”甄夫人笑了笑，并未多说一句话。可是甄老爷心中却不能没有感伤的。

甄钰忙忙的吃着，那速度甄夫人都看不下去了。甄夫人一边替她布菜一边嗔叹道：“你呀，今儿是怎么了？那里就饿成这样了！逐步吃，逐步吃。这么急可是要做什么去？”

甄钰百忙中抬头向母亲嘻嘻一笑：“我要去看万管家叫人挂灯笼！娘，福叔他们带了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灯笼回来，说是要挂满廊檐下呢！等天黑了。还要全部点起来！到时一定很漂亮！”

甄老爷和甄夫人这才明确，甄老爷便笑道：“你不说爹差点要忘了，这么说今晚你是不出去看灯会了？”

“才不是！去，要去的！”甄钰登时就急了，眼巴巴道：“爹，咱们早就说好了的对差池？”

甄老爷微微一笑，混不在意的瞟了甄夫人一眼。甄钰忙笑道：“娘。您也去好欠好？今晚金吾不禁，花灯一定很漂亮！”

甄夫人心有余悸摇摇头，说道：“娘不去，你也不要去的好。晚上黑灯瞎火的，人一定也多。被人磕着碰着怎么好！”万一走散了，岂不是越发糟糕？这话不太祥瑞，所以甄夫人没有说出来。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甄钰怏怏不乐的放下了碗。

甄老爷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向甄夫人笑道：“钰儿既然想去，就让她去吧！我会好悦目着她，夫人放心就是！”

甄夫人没什么话说，又看看女儿满脸期盼的样子，叹气道：“也罢，随你们！”

甄钰大喜欢呼。忙着吃完饭放下碗便溜出去了。实在看下人们挂灯笼不外是个捏词而已，她只是想让爹娘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她相信，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会恢复到从前的幸福时光的！

晚上一家子早早的便在正房吃了元宵，先上的是宫里赏的，煮出来一人两三颗。不外讨个意思而已，吃到嘴里，也并不以为比家里的好几多。随后上的即是府中厨房自己做的，有芝麻馅的、有三色桂花馅的、有花生酱馅的、有山楂馅的等等，各人凭证自己的口胃选择。

今儿是十五，沈氏在佛前礼佛，只打发个小丫头过来说了几句话并没有过来；白姨娘既然已经下了刻意要远离是非的，虽然要把样子做足，也是打发了小我私家过来请安问好并没过来。但其他的人都全了，也算是团团圆圆。

吃好了汤圆，几个小的女人们都按捺不住了，每年元宵节都有官府、商会、民间三方配合举行的大型灯会，争奇斗艳，五色璀璨，是难堪一有的热闹！各人早就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盼着这一日了。

沈姨娘便起身陪笑道：“老爷、夫人，崔侍郎家的和刘掌司家的夫人请婢妾一块赏灯，请夫人老爷示下。”

沈姨娘说完瞟了甄夫人一眼，心头谁人痛快酣畅。一个侍妾被人如此厚遇，沈姨娘简直是有自满自得的资本的。

不意今年甄夫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紧绷阴岑寂脸对她冷嘲热讽，反而淡淡一笑，望了甄老爷一眼向她笑道：“既是请你，你便去吧！带刘姨娘和三女人、四女人、五女人一块儿去。女人们还小，让人仔细照料着了，别让烛火碰着，也别乱走乱跑。”

沈姨娘心里有些惊讶，见甄老爷一言不发即是默认了甄夫人的付托，她的盛情情一下子就下去了许多，不得不打起精神陪笑道：“是，婢妾省得！”

“嗯！”甄夫人老实不客套的点颔首，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又道：“你是个醒目的，你带她们出去我和老爷没什么不放心的！记得妆扮得体些，不要丢了我们甄府的脸面。”

沈姨娘一口吻就堵了上来，盛情情马上消失得干清洁净——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对自己指手画脚了！沈姨娘垂下了头，她生怕脸上会忍不住带出情绪，她可不想让甄老爷看到。

“谢夫人谬赞，婢妾知道的。”沈姨娘强打着精神陪笑，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屋里呆下去了，便笑道：“既如此婢妾等下去准备了，一会好出门的。”

“去吧！”甄夫人并没挽留。于是刘姨娘、甄敏并甄倩甄馨都起来一起告辞。

临走前，甄敏突然向甄钰笑了一笑，笑得甄钰还以为她吃错了药满身**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听得甄敏笑问：“二姐姐不与我们一块儿去看看热闹吗？”要知道。往年甄夫人也是不出门的，沈姨娘便“盛情”的向甄老爷提议由她带甄钰出去，甄钰那里受得了她话里话外的刺头和挑拨，况且又如何肯跟沈姨娘出门？使气不愿去还出言不逊。甄老爷为此没少数落甄钰。甄敏今日又说这话，即是存了挑拨的心。

甄钰摇头笑道：“我不去！我跟爹和哥哥们一起去！”

甄敏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望着甄老爷。一脸的受伤。

甄老爷心中不忍，究竟都是他的女儿啊！甄老爷正要说话，甄钰却已亲亲热热的柔声笑道：“三妹妹，不如你跟我们一起？”

甄敏听她说“我们”自然指的是她和甄老爷了，甄敏跟吃了只苍蝇似地腻歪难受，似乎她要沾她的光似地。甄敏心中恼怒，倔强的扭过脸去：“不用了。我跟姨娘她们一起！”

“真的不用吗？三妹妹跟我们一起也是一样啊！真是太惋惜了！”甄钰一脸的失望。

“不用就是不用！”甄敏气得脸色越发难看，一扭身摔帘子就出去了。沈姨娘歉意的向甄老爷、甄夫人微笑着福了福身，飞快的扫过甄钰眼角带着凌厉，便转身追着甄敏去了。

“爹，三妹妹似乎很不兴奋。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甄钰拉着甄老爷的袖子。

甄老爷叹了口吻，却是先望着甄夫人，说道：“这几个孩子，以后你都多操点心吧！”否则，一个个越发没规则起来了！

“怎么会？她或许是想跟姨娘一起去！”甄夫人笑道。

“那，我买几个漂亮的大灯回来送给三位妹妹，好欠好？”甄钰又道。

甄老爷舒心的笑了，满眼都是浓浓的疼爱与欣慰：“好，好！我们钰儿真是越大越懂事！是个各人闺秀的样子！”

“爹！你又取笑人家！”甄钰粘着甄老爷不依。甄夫人、甄克善兄弟都笑起来，一屋子其乐陶陶。

甄老爷果真带着女儿并两个儿子一同出门，原本甄克善、甄克守是有自己的朋侪的，只是两人都以为这是妹妹头一回出去看灯，都想陪着她一起，可以给她先容先容。自从三人有了除夕夜配合的小秘密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甄钰突发奇想，磨着甄老爷也要换上男装，甄老爷拗不外她，只得让甄克善将以前的旧衣裳找了一套出来，看她换上。谁想甄钰换上男装后，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看去竟是格外的俊俏，跟甄夫人离别时，倒叫甄夫人眼前一亮，还赞了句：“这是哪家小令郎，这么俊俏！”惹得各人大笑。

待看清楚，甄夫人自己也笑了，说是“扮成小子倒更悦目了！”

甄夫人到底不放心，让锦心、锦言也跟了去，再三嘱咐别惠顾着看热闹，半步也不许脱离二女人！要知道每年元宵灯节，可是有不少人家走失小孩子的。虽然甄钰的年岁已经不小了，但甄夫人仍是不敢大意。

父子兄妹四个乘了马车出了门，来至北市坊一带便下了马车，往前即是今年部署的灯会园地，今年城中一共部署了三处。每一处好几条街道延绵千米都是灯，种种各样的灯，而且，今年最好的灯正是在北市坊一带。

此时天已黑，阔大的街道两旁所有的花灯尽皆点起，挂着的，摆着的，上上下下一片五色璀璨。人也越来越多，摩肩接踵，涌动如潮，耳畔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和指点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