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秋玉听着刘玉雅温柔却狠毒的话语,追念起昔年刘府内一个小丫鬟仅是不小心踩到了刘玉雅的裙摆便被砍去双脚的惨状,不由的心下发凉,却只能忍住惊惧满脸谄媚的道:“仆众愚笨,怎能猜到姨娘的玲珑心思,夏未央那样的下贱坯子自然无需您动手,日后仆众日日前往留菊园肯定让她们不得安生。”
“而已,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照旧少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如今王妃有意容隐夏未央母女,你却上赶着去寻她的贫困,岂不是令王妃对我心生不满,且如今连千秀掌权,她怕是巴不得我们几人出些纰漏,好为她的儿子慕容子然扫除障碍,我岂会因为夏未央一人而让我的恒儿失了王爷王妃的眷顾。”到底是在连府内自幼耳濡目染娘亲争宠夺爱,刘玉雅十分清楚妻妾间的争斗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愈甚者牵涉到王位承继,庆安王属意于谁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即是在刘府内,刘玉雅与其弟刘御白皆是庶出,其母虽为妾室却尽得父亲刘毅痛爱,因此在刘府内,刘御白的职位远胜于明日子刘素业,因此下,在这王府内,连千秀与邱婉婷颇得叶氏器重,而苏莺更是渐得慕容晔痛爱,这般倒霉于她们母子的局势下,刘玉雅也不得不思量着将这些恩怨暂时弃捐,进而好生的为自己的亲儿谋取前程要紧。“姨娘思虑周全,依仆众看,医生人与将军亦是琴瑟不调,倒是不足为惧,唯有这三姨娘母凭子贵,如今越发轻狂,较之五姨娘更为可恶。”秋玉想起苏莺那妖媚样子便十分生气,显着只是从三品太仆寺卿的低微身世,如今却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实在令人厌烦。
“是啊,那夏未央倒是个识时务的,不像苏莺这般轻浮。苏莺无知的近乎愚蠢,我倒想看看连千秀与邱婉婷能够容忍她几多时日。”刘玉雅看着跳动的烛火,光影重重间将通常温和的伪装撕扯开来,显露出些微的狰狞,刘玉雅冷哼一声,面色无伤的五指并拢捻灭了烛光。
夜风清冽,宝蓝色的夜幕深沉的环拥着渐次寂静的国都,稀稀落落的香樟仿若自白昼的梦乡中醒来,清芬摇曳,氤氲了城中三三两两归家的路人。身处皇城内遥望这偌大的国都,只可见门户前为庆贺所燃点的红油纸灯笼游龙般盘桓在陌头巷尾间。
“皇上,贵客已经上座,您也该入席了”,小顺子见时辰已晚,而元德帝却在刚刚便只入迷的鉴赏着阑清城的夜景,丝绝不见启航前往御花园之意,不得不硬着头皮作声提醒着显着心神远遁的皇上。
赫连瑞自回宫后一直批阅奏章直至晚宴时分才停笔歇息,而龙案旁依旧摆放着如山的奏章,这让年轻的帝王再一次心生厌倦之感,终日的忙碌透支的不是体力,却是灵魂深处的热情。内宫深锁,不是没有尤物愿意在他疲劳时娇嗔软语,只惋惜不是心中所愿,再多的柔情也只是虚负。
“摆驾驭花园,传朕口谕与骠骑将军,着其须要保全贵客安危,若有逆贼来犯,就地诛杀。”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若是那暗地里的人不脱手搅乱这五国风云,赫连瑞倒以为事有蹊跷,只不外当年父皇痛失挚友的惨剧今日绝不会重演,赫连修泽虽乃千古明君,却始终心存柔软,许是因为挚爱相伴,元安君的处世之风总过于仁慈,而赫连瑞却远远不似元安君的仁厚,遇事果决,
“仆从明确,皇上,那是否需要前往凤仪宫将太子抱来”,小顺子想着这四国来使乃是藉着太子降生的由头前来朝贺,若是盛宴相待却不见太子身影,是否会落人口舌,给了他人恶意编排的时机。
“不必,四国来使之心昭然若知,朕自明其意,又何须刻意投合,倒失了我东尹的风范。”赫连瑞深知来者不善,以他的自满也不屑于在对手眼前漏了怯相。
小顺子侍奉元德帝已久,头脑一转便明确其中要害,当下也不再多言,转身高声唱喏“摆驾驭花园”,一众仆从慌忙提着玲珑雅致的素玉描金宫灯,于两侧明亮前方的宫阶,小顺子则小心的搀扶着赫连瑞乘上皇辇,声势威赫的驾临此时灯火通明,
东尹先祖赫连岳乃名副实在的惜花之人,当年立国之后更是穷尽一生心力将诸国繁花尽数着人用心培植在这御花园内,先祖帝赫连岳将朝政之余的时间尽数消磨在百花之间,直至薨于此处,长眠于繁花围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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