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1/2)
虹藏不见。
天气上升,地气下降。
闭塞成冬。
小雪那天恰好是感恩节。感恩节和中国没什么关系,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许多人开始时兴西方的节日,从情人节,圣诞节到万圣节,感恩节,再加上中国自己的节日,尚有一些近几年才泛起的希奇的我爱你日,一生一世日,王老五骗子节,这样算起来,简直是全年无休啊。
不外,除了奥巴马在感恩节前夕举行了一年一度的火**赦免仪式,感恩节并没有获得太大关注,倒是另一件事情占据了众人热议的话题。
火**赦免仪式的当天,也就是小雪那日,距玛雅预言中的世界末日正好一个月。三年前上映的《2012》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涛,以至于在影戏之后的三年里世界末日这一话题仍然不中断地被提及。而三年后,离预言之日还剩一个月之前,影戏的3d版瞅准时机选择在二十号上映,果真照旧座无虚席。
世界末日的话题引起许多诸如“如果十二月二十一日真的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些什么”之类的讨论。
“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和怙恃开开心心地吃完,一家人待在一起。”
“把银行里的钱全部取出来花光,一分钱也不剩,天天起早贪黑地事情可不能白辛苦了。”
“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谁人我暗恋多年的人,因为不想带着遗憾死去。”
“一小我私家坐在山顶上悄悄地期待。”
“我要买许多酒,喝到烂醉。”
“同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
“我会向女朋侪求婚,告诉她,死亡也无法将我们脱离。”
“我要把所有想吃的工具吃个遍,再也不减肥了。”
“连忙启程去西藏,那是我梦想良久却都没有付诸实践的地方。”
“睡得昏天黑地,在美梦中死去,就不会以为畏惧了。”
“世界末日基础就不存在,没有什么想法。”
深深盘腿坐在沙发上,往下拖了几张页面,大致都是差不多的回复,其中最多的照旧企图和家人一起。
“各人觉悟都挺高的嘛,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季濛凑已往往屏幕上瞄了一眼,又缩回来,三下五除二剥了橘子皮,扔了一瓣进嘴里,冷得打了个哆嗦。
“这就是电视里常演得,非要惠临终的时候才感伤虚度了时光,蹉跎了岁月,一辈子忙忙碌碌皆浮云,最重要的不外是妻子孩子热炕头啊。”
阳藿挨着季濛坐下来,给腿上盖了一层小薄被子:“惋惜啊,要真到了谁人时候,一切都晚了。”
“更惋惜的是,无论之前被提醒了几多遍,永远都只会在失去的那一刻才会幡然醒悟,这真是人类的诟病。”深深接着说。
季濛伸长了腿,塞进阳藿的小被子里,无聊地问深深:“所以呢,人类,世界末日之前你要做些什么?”
深深往返摸了两圈下巴,心情严肃,语气深沉地说:“我要去找电视剧的编剧,让他们把大了局告诉我,我可不想吊着胃口就去见马克思了。”
季濛结结实实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个没前程的,就算要找也是去找吴彦祖啊,干嘛找编剧啊!”
“他现在可是当爸的人了,你还记挂着呢。”
季濛捂住耳朵,嘴里大叫:“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小藿,你说呢?”
阳藿看着电视,心不在焉地回道:“我?我要抱着剁椒鱼头的菜谱登船。”
深深和季濛怒视:“你登船不带我们,抱什么剁椒鱼头啊!”
“你们不都企图直面昏暗的人生了么,我不能成为你们的绊脚石啊。”
季濛恶狠狠隧道:“那时候全世界的鱼都死光了,让你有菜谱,没鱼头!”
阳藿故作恐慌地捂住嘴:“你好狠的心哪!”
季濛伸出食指左摇右摆:“no,no,no,打是亲骂是爱,我越是狠心就代表我越爱你。”
阳藿很是配合地呕了一下。
“不知道周末会不会下雨,最近的天气预报基本上都是一串空话。”深深搜索出未来几天的天气。
立冬事后,栾市一直笼罩在阴雨之中,地面还没来得及彻底干透,就又连着下了两三天的雨,好不容易放晴,太阳也只是在中午的时候出来露个脸,便又躲进云层里再不愿现身。公司里的暖气已经开了两三天,事情的时候倒不会以为冷了。
可也算好巧不巧,接连两个星期的周末都是阴雨绵绵。一眼望去是细如牛毛的雨线,似乎并不故障什么,走进去才发现密密麻麻被风吹歪了,打着伞基础没用,雨丝顺着风全都飘进了伞中,落在衣服上。开始还不显着,在雨里走上片晌,再摸衣服已经是一手的水泽,湿冷得很。路面也不似大雨冲刷,反而混着沙尘落叶显得很泥泞,令人满身上下都不爽利。
她们三人已经接连两个周末没有出门了,季濛和深深不是待在家里就是与男朋侪一起,直嚷嚷着再不天晴她们就要发霉了。阳藿习惯了伦敦的天气,这种时候她还应付得来。她睡到中午才慢腾腾地起床,打电话叫了外卖,裹着厚厚的家居服洗漱一番,整理一下房间,午饭也差不多送到了。吃完饭事情两三个小时,再读念书看看影戏,困的话就睡一觉,晚餐依旧叫外卖,有时候心血来潮就自己动手煮碗简朴的面条,一整天很快就已往了,大门都没开过。
兴许是季濛和深深的埋怨被天上的神仙听了去,周末的时候竟然真的停雨了。
邻近中午,季濛顶着**窝般乱糟糟的头发闯进阳藿的卧室,一把拉开窗帘,对床上只露出半个脑壳的人说:“快看,快看!出太阳了,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
阳藿神智还没完全回笼,眼睛颇不耐地睁开一条缝扫了一眼金光耀耀的窗外,一语不发地将脑壳转向墙壁,拿后脑勺对着季濛,又闭上了眼睛。
季濛生生抑制住想要掀被子的激动,边快步走向深深的房间边大叫:“给你五分钟时间清醒清醒,快起来啊!”
果不其然,深深的房里很快又传出季濛的狮吼功。客厅里乒乒乓乓的声响令她再度睁开眼,瞪着雪白的天花板愣神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探出只手取过边上的衣服,不禁暗自叹息:冬天与被窝的抗战是道永恒的世纪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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