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已经到了极限。
谭非默坐在“淡雅山”的包厢里,开着一盏幽幽悄悄的灯。
桌上,是一桌的鲜味佳肴,却险些一筷都没有动。只是那瓶80年月的上好红酒,已经悄然地见了底。
他一小我私家坐着。
在幽然的漆黑里。
透明的玻璃杯中,红酒像是丝缎般摇曳。洗过晶莹剔透的杯壁,却洗不外他那颗已经无限酷寒的……心。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他都有些难以遭受。
公司里的杂乱,母亲的逼婚,程漫的广告,父亲的泛起,以及他一直想要忘记的,但却始终哽在心头的谁人……清辰。
谭非默举起杯子,暗红色的酒液滑进他的喉咙。
苦苦的,涩涩的。
岂非这就是人生的味道吗?岂非这就是人生的色彩,他活了二十八年,起劲了二十八年,如今,却依然只能尝到这样孑立而苦涩的味道?
谭非默对着空空的杯子失笑,他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世界,也越来越不看清自己。
这个位子,曾经是她坐在这里的。
流着眼泪,咬着嘴唇,那么绝决地对他说,她已经把一切都忘了,忘了。
包罗他吗?
包罗……谁人已经爱了她整整八年的他……
清辰,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走得这么绝然,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忘了我。
谭非默黯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他拿过酒瓶,想要再为自己倒一杯红酒。
手腕却突然被人拦住,“非默,你自己喝了这整瓶?不要再喝了!”
抬头,是挚友急切而担忧的心情。
谭非默轻轻扯一下嘴角,推开安正杰的手指。
“正杰,来,陪我喝一杯……”
“还喝?你疯了,非默。这种年份的酒,三杯就会醉倒的!”安正杰想要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醉就醉了!”谭非默却顽强地握着酒瓶,“岂非除了醉倒,我尚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他顽强地从挚友的手里夺过酒瓶,再灌下自己一杯。
安正杰拦不住他,因为下午他的爆怒已经让正杰心有余悸了。知道他的心里苦闷,知道他有许多许多的事都一小我私家扛着,可是通常里捣非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岑寂岑寂,可今天怎么会酿成这个样子?怎么会颓废到需要喝酒买醉?
“非默,你别这样。”正杰坐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今天老爷子来,是出乎你的意料。可是老爷子也是真的为你好的,事情都已经已往了那么多年,你又何须一直这样铭心镂骨。”
谭非默摇摇头。
他半眯着眼睛,遥望着窗外山路上的街灯。
那一串像是珍珠般漂亮的灯光,却为何一直照不进他幽暗的心?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今天的事,才这样吗?”
“岂非不是吗?”
非默摇摇头。
他突然伸手,摘下自己脸上的眼镜。
“正杰,我累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他低吟,长长的睫毛扇子一般垂在飘逸的面目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受疲倦过,从来没有像今天以为自己这么无用过。”
正杰眨眨眼睛。
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到非默不戴眼镜了,似乎是在……三年前?三年前他突然戴上了这架金丝眼镜。虽然依然俊秀儒雅,有种斯文而飘逸的气质,可是,以前非默是从来不戴的。只是非默不说,自己也欠好问出口。
可是今天,突然看他摘下眼镜,还轻声地说出这样泄气的话,安正杰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塞了许多许多的秘密,那些秘密已经让他疲倦不堪,已经让他……没有措施再支撑下去。
“非默……”正杰拍拍他的肩膀,试图找几个词句来慰藉他。
“我把文件寄给她了。”谭非默的声音迷离般地飘来。
正杰愕然。
“你说……真的?你真的……寄给清辰了?!”
“是,我寄给她了。”谭非默抿着嘴唇,“拖了那么久,一切都该竣事了,不是吗?”
这句话不像是非默说出口的。
安正杰望着他,“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说这句话的。”
谭非默张开眼睛,那双像是星辰般耀眼的眸子,连忙就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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