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清辰蜷缩在方歌的车上。

胃部帝痛让她有气无力，头部的晕眩让她有些头昏眼花。

良久都没有这么糟糕的感受了，似乎全身都被敲过一样帝痛。她没有气力拒绝方歌的要求，最终照旧被他扶上了车，一路送回到自己的公寓楼下。

方歌愣住车子，熄了火。

她还沉沉地躺在副驾座上，细碎的卷发微微地垂在她白皙的额头上。

方歌很想伸手帮她抚开那弯弯的发，但又怕惊醒了她，便只得又悻悻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指。

三年来，未曾见她如此懦弱，似乎她一直都是谁人默然沉静的，伏在事情台前辛勤事情的好员工。没有过多的要求，不太加入他们的同事聚会，但却一直有着精彩的灵气，通常画出来的设计，都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受。

方歌经常喜欢在十六楼的办公室里望着她事情的样子，无论她的窗边是鲜亮的阳光，照旧漆黑的墨夜，她都一直坐在那里，握着她最心爱的铅笔，那样认真而细致地绘画着。

他以为，她会一直留在那里。

这种感受说不出来的强烈。

可，当今天那位君冠地产捣总的泛起，却让方歌的心里，突然有了莫名的不安。

谭非默指定清辰做领秀花园的主设计师，那代表着有一段时间清辰要飞去a城，加入领秀花园的全面事情。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也许更久更久……

他突然以为，谁人一直埋首在落地窗边的小女生，就要脱离了。

“唔……”缩在车座上的清辰很不舒服地低吟一声，膝上的背包滑落下来。

方歌的心却被这声低吟弄得有些酸楚，望着她牢牢锁起的眉头，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把手伸已往，轻抚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清辰刹那间就醒过来。

生疏的触感让她在疼痛中都能分辩。

她猛地张开眼睛，有些微红的眸子里，映出方歌担忧的心情。

“呃……”方歌有些尴尬，触在她额上的手指不自然地转了一个偏向，替她捡起滑落在脚下的背包。“你的背包掉了。”

“哦，谢谢方总。”

气氛有些尴尬，纵然刚刚从梦中惊醒，清辰也明确感受到了什么。她有些不自然地转头，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己公寓的楼下。

“已经到了？欠盛情思，我刚刚睡着了。”她手忙脚乱地拿起自己的包包，尚有车后座上那一大堆卷成筒的绘图纸。

方歌转过身去帮她，却照旧忍不住问道：“怎么带这么多事情回来，是我这个老板太压迫了吗？”

清辰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淡笑，“那里，方总说笑吧。就是今天的谁人方案我还没有完成，我不想被君冠的人看不起，能只管及早准备就早一点准备好。”

方歌听她提起君冠，心里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君冠的人要求是多了点，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嗯，我知道了，方总。”

清辰抱着自己的工具打开车门，晃来晃去的纸卷照旧不怎么老实。

方歌忍不住从车子里探出头来，体贴地问：“我帮你送上去吧，清辰。”

“不用了，方总。您送我回来我就已经很谢谢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说的云淡风清，但方歌却以为像是被她推远了一般。虽然知道女孩子的只身公寓是不能随便请男子上去的，可是他的心里照旧有一点点的期盼，期盼在清辰的心里，他照旧有一点差异。

看着她抱着图纸转身要走，他忍不住又启齿嘱咐一句：“好好休息，清辰。事情要照顾好，身体也不要忘记。”

实在他尚有些此外话想说，但总是在看到清辰的眼睛的时候，就以为什么也说不出口。或许现在的状态，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他可以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又不会让她感受到什么压力。

清辰已经要踏上公寓胆阶了，听到方歌的嘱咐，照旧很礼貌地转过头来，还给他一个委曲的微笑。

她很想照顾好自己，也不想让自己这么疼痛。

可是她的胃基础不听她的指挥，就像是要抽离她的身体一般，一直在肚子里翻腾搅拌。

疼痛疼痛，无休无止帝痛。

终于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清辰推开房门之后，就把手里的工具朝着沙发上一丢。

稀哩哗啦的图纸从沙发上滚落下来，她却来不及整理，而是直接跑进自己的卧室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自己的胃药，也不用水的，打开盖子就灌进自己的嘴里。

苦苦涩涩的味道瞬间就在舌蕾上散开，那种吐不出吞不下的感受，让人有种翻来覆去的折磨。

可，纵然苦涩的折磨，也远比胃部的抽痛要好上许多。

她丢下手里的药瓶，倚着小床逐步地滑坐下来。

公寓很小，房间很挤，卧室里除了小床和事情台之外，连椅子都摆不开了。所以清辰习惯了坐在床前的小地毯上，有些疲倦地趴在床沿上，等着那吞下去的胃药早点发生效力。

她还不想做第一个被胃痛折磨死的人。

无力感是那样的严重。

严重到她只以为眼前一片缭乱，严重到她只能依稀地看到那张完美的面目。

他变了。

从来都不戴眼镜的他，突然架着一副那样无边的金丝眼镜泛起在她的眼前。英俊依然、飘逸依然，冷漠依然，只是……那薄薄的镜片，虽然透明，却似乎隔起了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