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传销噩梦（2/2）

闻此，台下听众感同身受，无不动容，哭泣声一片。见此，李敏怒目圆睁，忿然说道∶“现在让他们嚣张，几年後，我们伉俪俩开著宾士回家，用钱塞他们的嘴！”

李敏的故事是众多乐成者中较为感人的一个。通过恒久贯注这种暴富理论，一个个误入虎口的青年人从初来时的坚决抵制到心悦诚服地相信，且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幸亏肖岩头脑还算清醒，因为他始终抓住传销非法这一点，清楚国家不行能给予正当化，也明确一旦陷入进去就是一条不归之路，因此九天的“培训”，无数次的洗脑，仍然没有改变他的看法，头脑始终保持清醒。

这是一段悲喜交加的日子。早先他还天真地想过与这些人斗智斗勇，企图既相识内情，又能全身而退。可一次次地被别人批判，洗脑，甚至多次被讥笑为胆小的书呆子，又随处被别人监视，连打个电话都有人盯著。这种囚徒般的生活使他趋於瓦解，甚至想过自杀。通常到漫漫长夜，失眠、梦魇困扰著他，回家的盼愿愈增强烈。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与他同住的这些人对他都挺好，除了禁绝他私自给家里打电话外，平时并不会为难他。也许是因为，除孙刚外，这“家”的男女并非李敏的下线，相互并没有很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肖岩是否上线，他们并不十分体贴，况且肖岩的友善和真诚也缓解了他们的警备心理，各人相处得倒挺融洽。正因为这样，当第十天晨，肖岩偷偷提包回去时，他们并没有怎麽强行拦阻，倒是气急松弛的孙刚追到了车站，要他回去向他们向导离别。但肖岩刻意已定，坚决不回去。孙刚无法，也可能是友情未泯，便出去买了一袋桔子，送给肖岩。火车一响，肖岩离别了谁人古城，回到南方。

东北十天的履历令肖岩终生难忘。从所见所闻中，他发现一个颇为痛心的现象，内里的人多数是受害者，他们的进入都有一段相似的履历，且他们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容易受骗，而是经由了一番抗争和视察，彻底信服後才交钱上线。他们对加入後能暴富的信心如此强烈，以致许多人都把亲戚朋侪骗去，形成一种家族式传销，造成无数的家庭和社会悲剧。

说道这里，肖岩的眼楮湿润了，他又想起了那座都市和那些还在做著暴富梦，不行自拔的人们。

故事听完了，文轩默然无语。他早就猜到肖岩北上的履历一定不普通，没想到会是这样。肖岩异乎寻常的深沉成熟，无疑应归功於这段有点惊心动魄的人生阅历，所谓不幸中的万幸。他轻轻拍了拍肖岩的肩膀，打趣说道∶“这不是好事吗？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神秘的传销内幕被你小子捅破了，又没受骗走一分钱，真是爽翻了！以後一定要把它写出来，那可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你不写我愿意替你写。”

听到这个，肖岩破涕而笑，甩甩飘逸长发说∶“好了，不说这个，下午你没事吧，我们去打网球，校园後面有个网球场”。

文轩很羡慕别人在网球场上挥舞球拍的潇洒姿势，但他却连球拍都没摸过，便欣喜地与肖岩进去打了一场网球。可他的球技太差，要麽发欠好球，总是触网，要麽就是打偏，甚至飞到外面去。肖岩笑个不停，只好一再手把手教他。折腾了良久，总算有了一点点进步。见文轩累得满头大汗，肖岩只好让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