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和离书(1/2)
春闱在即,学堂内的氛围终于好了许多,那群纨绔在先生们的监督下,也都像模像样的捧起了书。
“大宝,此次春闱你想要谋何官职啊?”宋笃谦轻倚在窗棂边,手中捧着一本书卷,侧过头温声问。
“我没什么想要的。”卢琛儿笑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欺君乃是大罪,她也只敢扮个男装在学堂内混混了。
至于进宫,还是得仰仗马清玄。
下了学,卢琛儿本想回府继续陪着马清玄温书,却被宋笃谦拦下,说京郊开了家面馆,他想去瞧瞧。
卢琛儿便陪着他去了京郊,面馆虽偏僻,但也清净,桌椅全都摆在屋外,上面用灰色布料扯平,勉强搭了个棚。
俩人点了碗阳春面,感受着这淳朴的乡风,这时,不远处摇晃着拐来一辆旧的掉渣的马车。
宋笃谦将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转身给客栈老板付了钱,这时,那马车的车夫抛来一个绳索,索头栓了一个锋利的钩子,刚好套住宋笃谦。
只见他挣扎着,却抵不过那车夫的力量,踉跄跌倒后,被绳索拖拽了十米远。
卢琛儿见状,忙喊了面馆老板来帮,可是那老板也已年迈,根本追不上那马车。
卢琛儿跟在马车身后,没多久路旁闪出一道人影,也将她擒上了马车。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便被堵住,双手背在身后,和宋笃谦绑在了一起。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破屋子停下了。
车夫撩开马车帘子,一把将两人拽了下去,卢琛儿被丢在茅草堆上,而宋笃谦则被绑在一个木架上。
吃个面还能被绑架……卢琛儿真心觉得这一切有些荒唐,她尝试着挪动身子,移到了墙角,想要利用墙角的边缘,将身后的绳子慢慢磨断。
外头黑的彻底,马清玄坐在书房许久,却还是未见卢琛儿回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开始打鼓,他终于忍不住,扯起一件外衣,喊了齐福,寻了同方来。
同方连忙吩咐手底下的人寻人,马清玄则去了一趟知州府,却被告知,宋笃谦也未回来,府内的人也早已派人出去寻了。
马清玄闻言,顿时慌了手脚,这永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藏个人,也不知该从何寻找。
他气到咬了后槽牙,想要开口骂人,却不知这股气该撒到谁的身上。
他无奈,带着齐福开始四处搜寻,这卢琛儿说好看,确实不好看,可是要是说不好看,倒也有那么几分水灵。
他越想越气,这丫头非得和宋笃谦出去吃什么面,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他一定要将宋笃谦碎丨尸丨万段!
不出一刻,同方在巷口和马清玄碰了面,他焦急道:“傍晚时分,面馆老板见到一辆马车,直直朝着城外奔去……如今已经喊了手底下的兄弟去寻了,少爷……”
这句少爷还未说完,马清玄立刻携剑,跨上马朝着同方说的地方奔去。
夜黑露重,他的心随着这一望无尽的黑夜也迷失了个干脆,卢琛儿……似乎从来就没真正的成为他心中的小棋子。
郊外,车夫喝了一大坛酒,咧着嘴咬着牙走进了屋内,宋笃谦见他眼神带着迷离,越发觉得不对。
很快,一串马蹄声划破了寂寥的夜空,那车夫果然按耐不住,脱了上衣直直的朝着卢琛儿扑了过去。
“大宝……”宋笃谦的嘴也被堵住,他想要呼喊,想要求救,发出的声音却只是含糊不清的呜咽。
卢琛儿警惕的蜷缩,只可惜手臂被绑起,根本无力对抗,那人咧着嘴,一身酒气铺洒在她的颈间,很快,她的衣衫被撕开,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肤。
宋笃谦此刻已顾不得那么多,他用力的跺着脚,后背不停的撞在墙面之上,换来的却依旧是那车夫张狂的笑。
正在宋笃谦万念俱灰的时候,一道凌冽的身影划过,那车夫被刺穿胸膛。
马清玄手中的剑被鲜血浸红,剑上的血滴在脚下的干草堆之上,他的一双眼透着血红,一句话没说却透着慑人的寒。
他挥手让同方进来,给宋笃谦解开,而他则蹲下身,将卢琛儿嘴里的布条扯落,解开绳索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裹了起来。
“马清玄……”她第一次对马清玄生出几分归属般的安全感,仿佛看到了他便看到了希望。
看到他,便不再惧怕世间的一切。
她喊了他,声音带着颤抖,她抱住了他,娇弱的惹人怜爱。
可马清玄没有讲话,他只是将他抱上马,踩着漆黑的夜回了府内。
海棠见卢琛儿回来,欣喜万分,连连询问她是否饿了,需不需要膳房做点吃的,可卢琛儿看着马清玄那张铁青的脸,没有讲话。
良久,马清玄哑着声音对海棠道:“带她下去洗洗,换身儿干净的衣裳。”
他说完,拂袖离去,只剩卢琛儿不知所措的站在身后,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说的是“带她”,而不是平常的那句“带少夫人”,不知怎地,卢琛儿心下一颤,随着这句话,带来的竟是浸透全身的凉意。
他生气了吗?这件事想来也是自己的错,不该和宋笃谦去那么远的地方……
应该和他认个错就好吧,马清玄也不是多小气的人……
卢琛儿躺在浴池中,海棠细心的撒了些花瓣,时不时关心水中的温度是否合适,而卢琛儿的心却乱的不像话。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回了屋内后,海棠便退了下去。
她站在桌前犹豫再三却还是决定走进书房,她不想和他产生误会,更不想和他冷战。
事情早些解决或许更好。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移了进去,却见马清玄并未睡去,他坐在桌案边捧着一本书,见她进来竟头也不抬,半响冷冷道。
“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她看着他冷冰冰的模样,心下微颤。
往日,马清玄喊她‘娘子’她总是嫌弃万分,可是如今,他却不喊了。
这不是如她所愿吗?只是,她为什么感觉心头丢了一块,竟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马府的清晨一片寂静,大夫人不闹,马清玄不作,一时之间,倒有些令人难以适应。
卢琛儿破天荒的煲了银耳粥,加了核桃和大枣,给马清玄补脑力的同时,也当是感谢他昨日的救命之恩。
她满怀期待的走进书房,换来的却是马清玄的一句:“放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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