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师(1/2)
赵甲第实在并不是一个很勤快的人,能算四体不勤的那种,大学以前的求学生涯里都显得懒惰邋遢,就像他如果有五双袜子,那一定是一双袜子穿脏后随手丢在床底,等穿完第五双,一定会重新去穿第一双,轮流一边,等到实在不能再穿了再难看盆,等快发霉了再一股脑解决,小学初中那会儿王半斤经常去他学校给他洗衣服袜子,等赵甲第上高中出落得祸国殃民的王半斤惋惜去帝国理工纸醉金迷了,所幸遇上了老杨黄华杨萍萍这帮纨绔,每到周末一定要聚在操场上玩小九炸金花,谁输了就去把全部人的脏工具给包揽了,而且还必须是亲手解决,杨萍萍第一次干这活的时候面临七八个脸盆成堆的垃圾差点给熏死,最后偷偷送去洗衣房,胡璃这妞虽然自满,可是个实诚人,边洗边哭,痛骂赵八两是王八蛋,因为要不是杀千刀的赵甲第最后关头居心给乱丢媚眼胡乱撒娇的杨萍萍放水,就轮不到她遭这个罪,最后其余人收到的清洁衣服都完完整整,唯独赵甲第的袜子和衣服都破破烂烂,预计是搓太勤快了,尤其是裤子,裤裆那里都被铰剪折腾出一个大窟窿,赵甲第差点要扇她,真把她喊出来,见她大冬天站路上红着眼睛小手肿肿的可怜倔强容貌,就没舍得,从那以后胡璃再没输过。
赵甲第不勤快,特指生活方面,在学习那一块,实在一点都不纰漏。他现在那张让李峰和媳妇沐红鲤都挑不出刺的整洁书桌就是一个证明,赵甲第闭上眼睛都能把任何一本书准确抽出。第一层放什么,第二层书架该摆什么,床头该放什么类型什么条理的书,都有考究,在赵家,他的书房是禁地,赵家老佛爷直接发话谁要敢在他孙子书房折腾出哪怕一丁点儿消息就扫地出门,即即是疯癫的王半斤因此也没敢瞎来,她曾跟童养媳齐东草争执了一段时间的书房整理权,失败了却后她就再没进去过。
尤其在赵甲第小学和初中打基础的阶段,他熬夜在茅厕灯下看书的日子跟黄华15岁后夜夜笙歌的次数一样多,所以赵甲第从不以为自己是天才,只不外他从小就跟暴发户老子差池眼,看不惯赵三金的附庸精致瞧不上赵三金的没有文化,所以赵三金讨厌的,他就喜欢,赵甲第是真喜欢念书,打心眼热爱,从漂亮后妈踏进赵家第一天起,他险些是憋着一口滔天怨气去立志念书,外人很难想象一个小屁孩捧起第一本书起就发自肺腑去把书本当敌人看待,把念书看成一样事业,悲剧了整个小学赵甲第不幸中的唯一万幸就是遇上了老周,一个瘸子,教数学,教了泰半辈子数学的穷书匠,如果以赵甲第现在的眼光来说实话,老周水平并不出众,但正是这个学问不深的老死板天天拿着板子边打边骂教会赵甲第怎样去学数学,一点一点教小八两怎么样背公式,经常给他开小灶,印象中,老周就即是板子,小时候赵甲第经常想这个从没笑过的家伙是不是连睡觉都抱着板子,等赵甲第大起来明确自省和反思后,才醒悟瘸子老周不仅在教他念书,也教他如何做人,他升高中后听说老周转去乐亭县,就再没有见过老周和他的板子以及他的闺女,小时候赵甲第每次撅屁股或者伸手心被老周抽,总会肚里嘀咕等老子长大了就欺压你家闺女,他现在对老周谁人跟他年岁相仿的闺女没啥影象了,只知道每次开小灶被老周在那十几个平米小屋里吃板子的时候,扎两根辫子的小女孩就躲在把原来已经豆腐块一样小的屋子隔成两片的帘子后面,扑闪扑闪着眸子,她永远躲在后面安平悄悄,应该是随她爸的性子,如今赵甲第一惊完全记不清她的容貌,只记得她的名字。在老周充满刻板训斥的严厉教育下,赵甲第学会善待每一本教科书和每一本书里的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定律和每一个重点句,可以说,没有老周近乎不近人情的严格,就没有赵甲第今天的无敌理科,老周嘴上经常挂着把小八两耳朵都磨起茧的口头禅:再好的木料,只要小时候长歪了,就废了。
没有一小我私家知道,每次学校里公认的数学满分王赵甲第倒着做题解完试卷第一题也是他试卷最后一题时,他都市想起老周,他从没有跟老周说谢谢两个字,迂腐的老周也从没要求他回报什么,所以赵甲第只能逼着自己去拿一个接着一个的满分,直到他彻底远离科场为止,高考数学卷末,赵甲第用正楷工工致整写了几个字:老周,你是我唯一的老师。
赵甲第这棵小树终于没有长歪,如果不是他谁人连老周无数通板子都改不外来的顽强,他就能考上市甚至是河北省的理科状元,关于这一点,赵甲第唯一以为对不起的不是赵三金,不是谁人早早去加拿大让自己随遇而安的妈,是瘸子老周,他这辈子唯一认可的老师。
半吊子堪舆家赵老爷子入土前早把理说死了,赵家子孙,唯有所执,方能成材。
这世界哪有无缘无故的乐成,赵三金看似一副大暴发户的跋扈做派,可他年轻时候在东北的闯荡,期间跌宕辛酸又有谁知晓,赵甲第身为金海实业的大太子,可赵三金过年何曾给过他一个红包?似乎在他看来,虎毒不食子不假,但再给大儿子之外的工具,门都没有,放养了赵甲第这么多年,加起来的开销加起来预计还顶不上某天跟京城里某大叔在俱乐部的一天破费,虽然老佛爷刚从他嘴里抠出来的汤臣一品除外。
喝完一杯普洱茶的赵甲第见身边三个室友还在对着电脑屏幕啧啧称奇,看来马小跳这次回校身上的p里头带了不少好工具,赵甲第问了声沈汉还要不要茶,沈大元帅正忙着给他的眼睛享受福利,没空搭理,赵甲第就自顾自泡了杯茶,如果精于茶道的蔡姨或者沐红鲤在场,知道这家伙破茶叶罐里装着的是某个暴发户为了讨母亲欢心特地花20多万竞拍来的天价普洱,而这些茶叶就被赵甲第拿刷牙的茶杯随手开水一冲就喝进肚子,多数会骂他暴殄天物,不外赵甲第不在乎,奶奶心疼他着呢,她老人家最喜欢他这个孙子铺张她的珍藏私货,赵甲第不铺张老人家就要担忧等她哪天进棺材了会被那只不被认可的狐狸精儿媳和不顺眼的小崽子赵砚哥给私吞喽。
老佛爷精明世故别说在富得流油的赵家村,就是赵三金身后庞大庞大的京津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但老佛爷有一句私下教授的心得让赵甲第深以为然受益匪浅,那就是一小我私家想日子过得舒坦,终送还得身边有一些能相互不盘算钱的自己人。有趣的是老佛爷说是这么说,貌似却只对宝物孙子小八两一小我私家这么做,赵甲第倒是对麻雀豹子老杨他们都这么做的。
赵甲第从二层桌柜抽出一本数学建模方面的大学教科书,这是沐红鲤帮他找来的,不仅是数学建模,离散数学,空间剖析荟萃,复变函数,数学物理方程,泛函剖析,近世代数,运筹学,等等,七零八落的全都一股脑给赵甲第送来了,她是很头疼这些,看天书一般,不外赵甲第却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不知道是因为老周的缘故,照旧赵甲第的自我认知,他一直对数学情有独钟,对数学的热爱远远凌驾于其它学科之上,他小学的座右铭是老周送他的毕达哥拉斯的一句名言:数学统治着宇宙。高中他开始痴迷数论,高三起他就再没有在数学课堂上听老师空话,一头扎进数论领域,座右铭也修改为大天才高斯的“数学,科学的女皇;数论,数学的女皇”,究竟赵甲第小时候没少被老周以后的数学老师戴上小高斯的帽子,他本人虽然是从不剖析,自认没谁人斤两,胡璃和杨萍萍那时候头脑发烧地想随着赵甲第玩数论,效果两颗小脑壳差点瓦解,再不敢碰,只能由着失常的赵甲第一骑绝尘,综合效果不差的杨萍萍因为理科难以望其项背,一直把赵甲第当做怪物,究竟麻雀再不是人,岂论英语的总分跟她也就上下浮动十几二十分。
“明天是星期几?”李峰突然跳起来,一拍桌子。
“现在是几月份我都不知道。”马小跳叼着烟笑道,这日子过得太滋润了。
“星期3,你作死啊。”沈汉看着精彩而猛烈的艺术片某个部位正崛起着,差点被李峰一声吼给吓萎了。
“草,好日子,大好日子哇。”李峰手舞足蹈,双目那叫一个炯炯有神,“你忘了,蒋老师允许我们的事情?”
沈汉什么都没说,流口水,抹了抹嘴巴,傻乎乎乐呵,眼神跟李峰如出一辙,狼一样的。
“咋了?”马小跳好奇问道,他们班英语老师蒋谈乐是金融系第一金花,放在整个学校也是首屈一指的玉人,二十七八左右,十足的轻熟女,连马小跳都垂涎,偶然还会从市区温柔乡里挣扎着起身赶回学校上课,只为了能一睹蒋谈乐芳容,这女人佼佼不群啊,开着一辆特立独行的银灰色疾驰7,无疑是学校里最靓丽的一抹耀眼色彩,这位听说是老校长亲孙女的年轻老师授课认真,待人温柔,口碑第一,所以每堂课都挤满了去旁听的各个年段男生,在马小跳看来唯一痛心疾首的地方就是蒋老师的穿着偏清淡了一点,典型的森女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少少高跟鞋,都是不扎眼也绝不会廉价的平底休闲鞋,一身偏向素雅内敛的穿着。
“期中考试前我们全班男生团体商议后就跟蒋老师说,要是平均效果凌驾英语学院最好的班级,就让她允许我们一个条件,她犹豫了一下允许了,效果我们这次就真拿了全校第一。没法子,就是死在英语书和英语四级词典上,咱们也得起劲再起劲高昂再高昂不是。”李峰嘿嘿狞笑道。
“效果出来后,我们男生就沸腾了啊,每个寝室串门后,得出一个统一意见,那就是让让蒋老师给我们穿上职业套裙,高跟鞋,尚有,黑丝袜!”沈汉又抹了把口水,这太他妈**了。
“她允许没?”马小跳一听也连忙瞪大眼睛。
“一开始没,厥后经不住我们喊冤叫屈,上个星期终于允许明天的英语课上完成赌约。”李峰搓着手笑眯眯道,原来以为上了大学还要被英语蹂躏太憋屈,可遇上这么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英语老师,就是再上18年英语课也值。
“一群孽畜。”赵甲第笑骂道。
“如此一来,今晚岂不是要长夜漫漫,过活如年啊。我要写诗,诗兴大发。”沈汉又不知廉耻地文青了。
“现在没文学女青年可以给你骗了,做什么诗人,现在所有美眉一切向钱看,懂不?”李峰攻击道。
两个不是冤家差池头的家伙又开始一轮没营养的唇枪舌战,怪不得马小跳说他们上辈子是伉俪或者是嫖客姘头。
“甲第,去不去?”马小跳笑道。
“不去。”赵甲第摇了摇头。
第二天,赵甲第果真很爷们地没去。
马小跳沈汉李峰三人特地人模狗样妆扮了一番,对这个宁愿去操场跑10圈看恐龙也不去上英语课的家伙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沈汉现在对赵甲第越来越顺眼,差点要把赵甲第绑架已往,没有得逞,只能作罢,一脸幽怨,看得马小跳和李峰以为他俩有了断袖之癖。
这一天,注定成为这所死气沉沉学校很长一段时间都广为流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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