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别（8）（1/2）

常云天道：“越是这样，越要及早动手。现在不想措施除掉他，未来日本人占领了上海，他为虎作伥，不知会干出几多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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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日三颔首道：“五叔的话在理！趁着现在一片杂乱，正是动手的时候。我就不信，一个吴四宝，会比日本人还难搪塞！”转头看了一眼方隐锋，道：“方医生，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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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弄死一个吴四宝容易，那些日本人怎么办？上海即将陷落，我心里痛啊！痛得我喘不外气来。”展开手中一张纸团，上面印着《告上海*》几个字，方隐锋低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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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同胞们，我军因为战略上的关系，暂时从上海四周向退却却，我们一方面用全力牢靠第二阵地，肯定在最短期内起劲进取，来收复我们淞沪。我军这一次退却，是战略上有企图的退却，绝不是战争的失败，而且真正的抗日战争，实际上从这时候方开始，这是同胞们所已确实认识而能格外奋勉的，我们军队和上海同胞离别了，追念到三个月的抗战，我上海同胞不避危险，不分昼夜的和前线起劲协助，前线一切需要，都能如响斯应，战区四周，牺牲很是惨烈，而军民相助抗战的精神，愈久愈坚，这种义勇和热情，是我全体官兵所铭肌镂骨，终生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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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虽然暂时退却，我们一刻不能忘记我们的同胞，在我军退却上海的时候，敌人对列位同胞，一定施用种种的压迫和引诱，这在我们是十分的悲痛，很是的记挂，但我们相信爱国的上海同胞，现在虽然处境很艰难，意志一定是坚决的，我们竭诚盼愿上海同胞们始终抱着牺牲反抗的精神，相互扶助，相互勉励，个个当做自己是战场的士兵一样，誓死反抗敌人到底，上海同胞们一定不会忘却三个月中间军民死伤的惨烈，而继续发扬先烈的精神，上海是我们民族精神所集中发扬的中心，上海的同胞们，要立志作国家精神上的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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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们，我们军队和列位暂时小别了，我们满腔纪念着列位同胞的痛苦和牺牲，对于同胞们所已体现的爱国精神，不是言语所能表达我们的谢谢，我们永远纪念着同胞的勉励，一定要再接再厉，奋斗到底。我们脱离了上海，但我军在嘉定、南翔的阵地上，仍然望得见上海，我们殉国将士的灵魂，也仍寄托在上海，我们热烈抗战全国一致的一颗心，也始终离不开上海的同胞，我们和列位同胞的精神，相互永远地联系着，我们结成一条心，合成一个力，抗战一定胜利，再起一定乐成，我们军队一定在最短期内收复淞沪，来酬金我们同胞，我们绝不辜负上海同胞的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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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龙苦笑道：“写得挺好，可是究竟是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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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云天叹了一口吻，道：“这一仗打得窝囊啊！先后投进去二十个军、五十多个师，加上中央军校教育总队、税警总团和地方保安团，共计七十多万军力，伤亡二十万人，照旧没有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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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日三也道：“这仗实在太惨烈了！我亲眼见到死守蕴藻浜的**弟兄，真是拿命往火海里填，西北军第三十二师进入阵地时，有十五个营，八千人上下。上阵才两天，营长以下军官牺牲殆尽，八千将士损失凌驾四千人。湖南第七十七师的一个团进入阵地十日，三个营长阵亡两人，十五个连长伤亡十四人，全团士兵生还的只剩不到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