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别（3）（1/2）

方仰善道：“玉，是有灵性的。每一块名玉，都有不行轻侮的灵魂。自古便有‘君子比德于玉’的典故，更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血性。在历史纪录中，每逢国破之际，必有名玉自裂以殉国。如今历史又一次重演。玉玺，乃我泱泱中华之瑰宝，宁碎，不为倭寇所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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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一字一板道：“玉是这样，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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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赞许地看着他，道：“你父亲一辈子忠厚善良，想不到国难之际，他的儿子会投身战场，成为一个斗士。好！方家有后，方家有后！”取出一封信，道，“惋惜我老了，不能跟你一起去。南京宪兵司令部副司令主座萧山令与我曾是忘年之交，他是一个正直的武士，应该不会忘记当年的老朋侪，你拿着我的信去造访他，或许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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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喜道：“他若肯资助，那是再好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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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挥了挥手，道：“太晚了，不聊了，休息去吧。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就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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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方隐锋与茹淡月早早起来，吃了宋妈煮的早饭，收拾一下，急遽脱离方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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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淡月本想与方仰善离别，方隐锋劝道：“算了吧。大伯最不喜欢与亲人和朋侪作别，他是那种把情感埋得很深的人，轻易不愿流露于外。”两人走出大门的时候，茹淡月悄悄往后一瞥，望见方仰善站在书房的窗后，眼光殷切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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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我私家的行李十分简朴，各带一只皮箱，密匣被几件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装在方隐锋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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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雇了两辆人力车，来到江边的一个清静茶室。常云天早已等在那里，见两人进来，脸上不动声色，向后院努了努嘴，放下茶杯，走进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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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与茹淡月追随而来，这是一个穿堂院，三人从后门出去，穿进后面的弄堂中。常云天左右看了看，道：“路上顺利吗？有没有人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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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笑了笑，道：“五哥，何须这么紧张？租界那么大，谁能预见到咱们在这儿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