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磨坊（11）（2/2）

片晌时光，枪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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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炳炎把医护队的人员都叫到阵地后面，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们现在撤出罗店，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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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罗店既是你们的战场，也是我们的战场。我们是不做逃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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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炳炎道：“这里曾经是你们的战场，可是现在不是了。我们不再需要救护，因为这里的士兵将战至全部阵亡，包罗我在内，不会有人在世撤离战斗。当一支队伍绝了求生的念头，医护队就没有留下来的须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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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局势虽然危急，却并非绝境，尚有时机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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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炳炎摇头道：“我接到的下令是死守！所以我必须死在这里。你明确吗？我是武士，以听从下令为天职。如果用抗令来保全自己的生命，我宁愿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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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的眼睛湿润了，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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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炳炎道：“帮我把这些医护人员平安带出去，我手上只剩一个营的军力，分不出人护送你们。你们快走，如果被日本人包抄了后路，大伙儿都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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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颔首道：“好吧。我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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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炳炎道：“你见到接应队伍，帮我传一句话，二零一旅几千弟兄没有在日军眼前退缩，我们拼尽了最后一滴血。请军部不要取消二零一旅的番号，被取消番号是任何队伍最畏惧的羞耻，我们请求重建二零一旅，继续跟日本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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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哽咽了，郑重说道：“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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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炳炎长出一口吻，道：“百战搏杀，我们二零一旅对得起国家了。但我蔡炳炎，对不住这些兄弟们。而已，来世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