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7）（1/2）

方隐锋回到方家老宅，直接来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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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站在书桌边，徐徐研磨，神色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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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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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面沉如水，道：“局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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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日本水师陆战队首先开枪挑畔，**八十八师、八十七师进驻市区，在八字桥、天通庵、横滨路、法学院一带与日军鏖战，三十六师也从西安敏捷赶来，即将投入战斗。看来这次政府是下了刻意，要在上海与日寇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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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道：“**慌忙应战，不知能不能挡得住倭寇的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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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只要敢跟日本人拼，就一定能顶住。咱们的将士赴汤蹈火，视死如归。八十八师黄梅兴将军率部攻打虹口日本水师陆战队司令部，身先士卒，壮烈殉国。将军都不怕死了，士兵们还能不拼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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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道：“好！中国尚有这种血性武士，日本人就别想死亡咱们！”猛地抬起头来，道：“你不是当过军医吗？为什么不去战场？你的胆气都到那里去了？前方的将士在流血，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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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是，我今晚就去闸北加入战地救护队。”顿了顿，道：“大伯，时下局势紧张，您是不是暂避一下。我现在已经被日本人盯上了，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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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将手一挥，道：“我虽已年迈，无力上阵杀敌报国，可是最少的气节照旧有的。我呆在家里，那里都不去。如果日本人敢来找我，我就死给他们看，中国有不惧死的武士，也有不惧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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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劝道：“大伯，眼下不是使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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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道：“别说了！你应该知道大伯的性情。”提起笔来，蘸满浓墨，在纸上写道：“为人处世，唯怕怯懦与猥琐；天地之间，万物竟长，人兽争活，恶者有，霸者有，唯有凛然正气为强者！”笔走龙蛇，锋芒迭出，字字皆欲破纸而出。写罢，方仰善将笔一摔，高声道：“宋妈，将这幅字挂在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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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见方仰善须发俱张，从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性情，急遽将字幅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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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见他如此，便知劝不动他，向左右看了看，道：“茹小姐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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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仰善道：“她见你良久没回来，出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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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看了看墙边的座钟，道：“没时间了，我先走了。”取出常云天交给的照片，道：“等茹小姐回来，帮我把这些照片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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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赶到约定的所在，夜色已经深了。常云天和王日三早已等在那里，同行的尚有二十几个男子，人人脸带杀气，腰中插着明晃晃的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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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微微一惊，原本以为护送自己的不外五六小我私家，没想到却聚集了这么多人，禁不住有些不安，道：“五哥，我一小我私家，哪用得着这么多兄弟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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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日三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们去闸北，可不是为了护送你，这些兄弟是去砍日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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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奇道：“砍日本人？就你们这点儿人，怎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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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日三脸色一沉，道：“你别小看这些兄弟，他们跟我从浙东一直闯进上海滩的码头，赴汤蹈火，从来没有迷糊过。闸北的土地是我们拼命抢出来的，谁都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国民政府不行，青、红帮不行，日本人更不行！这块地界，得由我王日三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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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你先弄清楚局势好欠好？现在不是江湖火并，也不是闯码头、抢土地，是接触！接触，你懂不懂，要流血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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