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长空仙鹤唳（1/2）

和鬼羽士谈妥条件，心里也轻松多了。今晚有他资助，要拯救金手指的那两个孙子，肯定会容易许多。看了看微型电脑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五分。

“记得不要失约哦！”我一拳擂向鬼羽士的肩窝。可刚遇到那件满是油污的道袍，拳头就“哧啦”一声滑过，竟然一点也不受力。

鬼羽士嘻嘻笑道：“知道厉害了吧？你可别小看这件道袍，外貌上它是污秽不堪，但事实上只一种掩饰。原料嘛，和瑶池珍宝之紫绶仙衣差不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至于外面的这层油污，和我身上这种奇异的风靡万千少女的男性味道``````”

“你可别告诉我，也是什么仙府奇珍哦！”

“油污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假的呢，是三仙岛特产的椰子油，滑溜溜的连蚂蚁也能摔死，比特技‘沾衣十八跌’还厉害；真的呢，就是平时太贪吃，又懒得洗，日积月累，就这样子啦！不外呢，我身上这种奇异的风靡万千少女的男性味道，可是连女人中的极品云霄仙子也为之倾倒呢``````”

“行啦！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以走了吧？”我搪塞着，拔腿就跑。再听他说下去，天就要黑了。

老妇突然拉住我，微笑道：“小兄弟，适才真是欠盛情思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苦笑着连连摇头。这句台词已经是第二遍听了。

“你不要这么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这里有五种药酒，虽然多数是用很普通的质料酿成，可照旧挺有功效的。过门都是客，我给一些你带回去，算是谢罪啦！”

我愕然：“不用这么客套吧？老人家，你用到‘谢罪’这种字眼，让我真的很渺茫，很过意不去。不外呢，就先谢谢你的酒啦！”

刚进此门时，闻到那酒香就已经有点情不自禁，只是欠盛情思启齿；既然是送上门的，那我自然不会客套。横竖，不要白不要。

那男子大牛凑到我耳边，小声道：“等一下，你千万不要贪心``````”还要继续说下去，被老妇瞥了一眼，吓得险些将舌头也咬掉。灰溜溜的跳过一边，不敢再乱说。

我猛地打个激灵，一种入彀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忍不住道：“妻子婆，我看我照旧不``````”

鬼羽士正唏哩哗啦地喝着蛇羹，迷糊道：“人家一片盛情，你就不要推迟啦！至多，有什么值钱的工具，拿来交流就可以了。”

“你别听他乱说。我是不会要你钱的。喝你的汤去吧，多管闲事。”老妇横了他一眼，指着第一罐子道，“这是山楂酒``````”

“山楂酒？好工具啊，真是好工具``````”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虽然是好工具啦！将鲜山楂洗清洁，拍破，放入葡萄酒中。密封七天，逐日摇动数次，使得药液能充实析出。喝起来酸辣微甜，具有活血化瘀、行气止痛、降低血压、降低血脂之功效，绝对是怒气盛、高血压、高血脂患者的必备良药。小兄弟，我看你满脸暗疮，肯定是怒气盛性情躁之人，喝一点对你很有资助的啦！”

“哦？那就先谢谢啦！”我拱手道。心想：那里是什么怒气盛性情躁，只是某些工具经常得不到发泄，要由汗腺来排泄。或许是我脸上的毛孔较量细吧！

老妇又指着第二个罐子道：“这是黄精酒。把黄精洗净切片，浸泡在粮食酒里，七天后滤除药渣，即可饮用。黄精是公认的有健身作用的药物，可以增强影象力，使头发变黑，对推迟衰老，康健长寿有一定的功效。你虽然还年轻，可日夜操劳，难免会神经衰弱，影象力减退，猛增白头发。拿一点去喝喝，也有资助的啦！”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妻子婆，我看你应该有五十岁了吧``````”

“谁说的，还差两个月十五天零三个时辰。唉，应该是两个时辰了。你叫我伯母好啦，不要总是婆婆、婆婆的叫，难听死了。”

“婆``````伯母，我的意思是说，照预计你是五十岁，可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是不是有什么特效调养要领呢？”我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

心想：虽然我是在说谎，淘汰了三十岁；可她看起来，真的比实际年岁还小。百合、天香、田心、温柔和小绿她们，只管现在照旧花季雨季，可总有一天也会人老珠黄；不如实时搜集养颜秘方，让她们可以年轻得更久一些。纵然青春不再，容貌和身心照旧可以年轻的。

老妇脸上现出两点红晕，情不自禁地摸着面颊：“真的吗，真的吗？！我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大牛，你听到了没有？这位小兄弟也比你识货呢！以后不要在‘娘’字前面加个‘老’字，要否则，我就不煮好工具给你吃！”

那男子嗫嚅道：“知道，老``````娘。娘，我是真的知道啦，不要拧我的耳朵！”

老妇叽哩咕噜地喷得儿子一脸屁，才又指着第三个罐子道：“这是枸杞子酒。枸杞子是一味具有补益功效的常用中药，性平、味甘，具有补肾益精、养肝明目的作用。恒久服用枸杞子，可以使人‘明目驻颜，轻身不老’。新鲜的或干枸杞都可以用来泡酒饮用。”

“哦。这个我知道。我经常有喝枸杞子汤。继续啊！”我敦促道。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恐怕不说完是不会放我走的，惟有让她快点。

“这一罐是黄芪虾仁酒，也可以叫黄芪虾仁汤。用搭配好分量的黄芪、当归、桔梗、枸杞子和淮山药，加水适量煎汤，去渣，再加入虾仁。煎一会儿，食虾喝汤。女人喝了，可以美乳。”

“知道啦，下一个``````什、什么？！”我漠不关心地说着，突然心头一亮，“美、美乳？！！这个我要，这个我要！伯母，可不行以拿大一点的器皿，让我装些回去？”

心道：不会这么幸运吧？居然能碰上这种好工具！拿回去给温柔和小绿喝，肯定会改善许多！田心也可以来点。只管她的尺码和造型已经无可挑剔，可如果能令它迅速恢回复形，有身生孩子后也不会下坠松软，那就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了！

“那，要不要整罐让你端回去，爽性连药方也抄给你啊？”鬼羽士不怀盛情地笑着。

“那就最好啦！啊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伯母你能把药方抄给我，那我会替千千万万辛劳勤劳可亲可敬的女性谢谢你，还会将这药方发扬光大，让人们流传你的隽誉。”

老妇笑道：“不就是药方嘛，小意思。等一下我就抄给你。接下来，就是我的镇屋之宝，最昂贵也最有价值的大补药酒——进场啦！列位，拍手！”

“好的。可是，应该不是我眼花吧？怎么看都是个空罐子啊！”

老妇长叹一声：“无怎样啊！这一罐是虫草酒，用名贵中药冬虫夏草为主要原料，配上优良曲酒，经心制成的一种健身药酒。冬虫夏草具有补虚损，益精气，止咳化痰，治腰膝酸痛和病后虚弱的功用。而虫草补酒味美爽口，有温清静补功效，对暮年体衰、病后体虚的人具有很好的补益作用。”

“听起来确实是很补。可为什么是空罐子呢？”

“适才你没听清楚吗？冬虫夏草是名贵中药，像我这种要靠儿子砍柴去卖来维持生活的苦命人，又怎么有钱买得起名贵中药呢？我真是命苦哇，连最喜欢的虫草补酒也喝不到，只能对着个空罐子日思夜想，恐怕直到去跟老头子聚会那天，也照旧无法告竣心愿``````”

“我明确，我明确。”我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一两银子，递给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听她罗嗦这么久，这次算是清楚其中的意义了。

“这怎么行呢！我适才不是说了，不会要你的钱吗？”老妇飞快地从我手里扫过银子，托在掌心望了望，喃喃道，“又确实是‘小小’的。”

我尴尬一笑，暗骂道：有银子给你，就该闭嘴啦！直说不就行了吗？铺张我这么多时间！待会儿如果不给我那美乳的秘方，我就跟你拼命！

老妇又将那银子抛给大牛：“儿子，马上去买新鲜猪牛肉，再斩两只烧鹅腿。不是吃蚂蚁、蚱蜢、蝗虫，就是吃青蛙、毒蛇、山鸡，吃得我嘴都腻了。”

“咦？你不是说要买冬虫夏草的吗？”我问。

老妇嘿嘿笑着：“你这‘小小意思’，买不起啊！有没有‘大大意思’的？”

我无奈一笑，指着鬼羽士：“这个嘛，你问他好啦！他住的三仙岛，可是珍宝各处，连树上结的果子，也是美玉和珍珠。”

“不会吧？！老家伙，啊不，老``````帅哥，我对你完全改观啦！原来以为你是个吃白食的，看在那些怪蛇的份上，随意煮了几锅蛇羹搪塞搪塞你。我的特长佳肴还没进场呢！如果你能送我一些美玉或者珍珠，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老妇一脸谄媚。

我笑笑：“吹牛吧？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

大牛拿着银子，摇着头走出去，嘀咕着：“老娘又要‘想当年’了。”

老妇愤愤不平：“嘿嘿，我用得着吹牛？！小子，听好啦！想当年，谁不认识我貌美如花赛天仙，纵横美食界长达三十年的金牌厨仙——筷子花！”

“筷子花？没听过。不外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筷子花，筷子花，呵呵。”我傻笑着。

鬼羽士却是一脸愕然：“筷子花？！你就是筷子花？！！你就是和‘金牌厨神’筷子草齐名的‘金牌厨仙’筷子花？！！！失敬失敬！”

老妇微现自得之色：“不就是我啦！筷子草就是我那糟老头，惋惜他过于着迷厨房，被油烟熏死了。所以我才退出美食界，隐居山林，与子同乐。我的厨艺也没传给他。”

老羽士“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当年互不相让，拼得你死我活，素有‘死对头’之称的筷子花和筷子草，居然成了匹俦，真是难以预料啊！”

我笑道：“有恨才会有爱，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怎么你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