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潘元帅驱兵逼宫（1/2）

又是一个五年。

也许随着年岁的增长，小皇上的头脑似有了一些进步。除了生理方面的那些问题已久成痼疾、无法救药之外，思想上言语上却是有了不小的转机。

皇后娘娘王诗媚天遂人愿果真生了个小王子，不期然母贵子荣顺理成章地被封爵为皇太子。

大内深宫之中常有婴儿的啼哭之声传来，时不时还见有宫女、太监们向导着小王子、小公主们在皇宫院内的草场上花园里嬉戏疯跑捉谜藏等。

皇太后身为后宫之尊，她的脑子又没进水，断不会不知道这些小家伙都是谁的作品？可是她不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唆使太太过，说纵容也牵强，听之任之或是顺其自然吧！佟碧玉不傻，内宫不是女儿国，这一大堆生理健全的女人们如处在一个没有男子的恐怖情况里，会是一种什么恐怖样子？或者统统遣散，或是做一些须要的革新，虽然她选择了后者。这几年，她在后宫之中做了频频大调整，对一些年岁稍大的宫女，允许她们出宫，或是家人掏些银子领走，或是卖于官员做妾甚至卖到青楼的也不少。佟太后希奇的是，宫里没几多重活，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尚有好吃好喝，这么好的条件，可她们这些贱人宁愿出去做婊子，自愿留在宫中的却一个也没有，说到底照旧男子的吸引大呀，佟碧玉心想。儿子虽然高居庙堂之首，只管他的位置和太监有天壤之别不行同日而语，却和太监也有配合之处，有时候还不如个净身不净心的太监哩！原来她还以为儿子不近女色是幼年不懂，厥后才知道他基础就没有那种功效。全后宫的妙龄女子都是为儿子准备的，而他一个也受用不了，这个老天爷呀，也太不公正了！最后，佟碧玉不得不把目的和希望转移到小太监潘又安的身上。后宫虽大，但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潘又安的一举一动绝不会逃过她的视线。有时候她把潘又安当工具，有时候她把潘又安当情人，更多的时候则是做儿子。小太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是他，她早就在深山野林里冻饿而死了。小太监是个可靠的人，她断定日后即便把这座山河交给他，他也不会背弃她。小太监又是个有能耐的人，王世贵六部（吏、户、礼、兵、刑、工）里占去了五部，只有一个兵部在小潘手里，王老贼硬是没拔掉这根独（毒）剌。

皇家的权力分在六部，六部官员报上议折，皇上点个头就成了执法条文。太平年间兵部不值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兵部尚书也成了聋子的耳朵。小太监频频想要从王书贵手里搞点文权过来，怎样一直也找不到这样的时机。

王书贵老贼上次进宫之后，对小太监的态度已有了排山倒海的变化。时不时还请他到宰相府中做客，宰相夫人亲自下橱，指挥伙头军，头几天就开始做准备，精工细作，道道菜肴均是上乘精品。老王头拿出窑藏几十年的陈年迈酒待客，使女、西崽统统躲到别处，同僚官员也不许坐陪，就他们仨人俨然一家人一般，同桌共饮，畅所语言。丞相执手、夫人抚背，喜笑言欢，此情此景不啻于怙恃子婿。只不外各人腹内有话，心知肚明，不说在明处就是。小太监自幼失了怙恃，没人疼没人爱的，见此状触景生情，禁不住眼眶含泪，恨不得趴到地下咕咚磕俩响头，喊一声爹妈。事后小太监岑寂下来，以为有些可笑，丞相匹俦待他，不外是由于女儿的关系。他若投降了王世贵，皇太后那里可真成了傻儿寡母，无人依靠了。不是他有心投合权贵，凡事都要凭个良心。不是太后，那有他潘又安的今天？大不了和张旦旦、王小五、马四海、李长江等同样了局。王丞相会把那些太监们也请到贵寓，奉为座上宾吗？

王丞相飞扬跋扈、頣指气使，小皇上在朝中早已成了空架子了。小太监实在看不外眼，他决议再来一次兵谏。自从五年前他率军出关，回来后就牢牢占着兵部尚书兼戎马大帅的位置，帅印兵符一直没交，按通例这是不行容许的。早先王书贵在朝中也议过几回，厥后不知怎么就不吭声了。

回到碧霞宫，小太监挽着太后的手说：“母后，儿有一事向您请教。”

皇太后轻轻拍了小太监一掌，笑嗔道：“臭小子，在娘眼前还这么做假，有啥你就直说吗？”

“王丞相的事你早就知道了，若是不接纳须要的措施，日后必受其害！”

佟碧玉叹口吻说：“王世贵心怀叵测，娘久有耳闻。上次进香被劫，还不是出自他手。可是儿啊，你想过没有，王老贼三朝为相，树大根深，朝野上下，均是他的眼线，你我怕不是他的对手哩！”

小太监说：“娘，论斗心眼我可能斗不外他，来横的吓吓他有何不行？”

“你怎么来横的？”太后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