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潘又安班师回朝即遭擒（2/2）

“而已，而已，那里来那么多的礼数，皇弟请平身吧。自你走后，母后也丢了，后宫朕都赖得回去了。除了用饭，再没事干，豆豆吃多了胃疼，早就懒得再吃了。你来了就好，今晚就咱哥俩一块儿睡。来呀，传朕旨意，宏广殿摆庆功宴……”

“且慢！”武将中走出新任兵部尚书文世昌，先跪下叩头，然后起身启奏道，“吾皇万岁，陛下，如今战事已平，潘将军回朝理应先交兴兵权。”

小皇上说：“准奏。”然后又扭头对小太监说，“皇弟呀，你的兵权呢？先交给我吧！”

小太监出班又说：“戎马距城二十里安营扎寨，兵符帅印尚在佟氏二将军处。”

“一派胡言！”说话的是老臣王书贵，王丞相也不下跪叩头，皇上那儿看都不看一眼。大咧咧地直接走到小太监眼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戎马既已胜利班师，将士急于回家探望怙恃弟兄妻儿老小，你却擅自让他们安营荒原。几万年轻人汇聚一起，你敢保证他们不生事？倘若引发叛乱，你吃罪得起吗？尚有，你明确是蔑视朝纲，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吾皇亲授你的兵符帅印是何样物品？须臾不行离身的，你却将如此重要的工具放于他人手中，如果二人心怀叵测，揣不臣之心，举兵叛乱，将是什么效果？依你之罪，杀你十次都难逃其咎。你尚有脸到皇上这儿讨吃庆功宴？另外，据报有人说你不通过朝庭议决就私定了戎边之人。你想过没有，边关上将，乃是经由朝议，皇上亲定，你一个去了势的小太监，竟敢私自做主，任用一介不入流的武夫当此重任。你这不是拿皇上对你的信任做儿戏，拿山河社稷开顽笑吗？”

小太监此时不是恐惧，而是不禁差池师父孟浪孟伯雄临行前的嘱托悄悄佩服称道，如果急遽带兵进城，被人家褫夺去兵权，瞬间人头落地，此时的脑壳瓜儿在哪儿说话都无从知晓哩！

王丞相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儿，口诛手伐，唾沫点儿下小雨一般，小指头蛋儿一直在小太监的鼻梁骨上下晃悠。怎样人老体虚，身边女人又多，硬木架不住斧砍，有时耐不住了房事上多加几个班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再说早年间就有过气管炎的偏差，那样身子骨怎能经得了这样折腾，不多时便憋不住高声咳嗽起来。朝堂又大，空谷回声一般，聒得满朝文武百官耳朵门子发痒。百官倒不打紧，就怕皇上那里生气发了龙威。谁知举头往龙椅上瞧去，小皇上或许是头晚上多吃了几颗豆豆，或是对眼前事不大感兴趣，尚在闭目打座养神哩！王丞相张开大嘴，放声地大咳不止，不是有舌头堵着，差不多要咳出二两肉出来。有几位重臣见状不忍，慌忙已往，此时也顾不了朝纲朝纪，朝风朝仪，又是帮他捶胸，又是帮他捋背。好半会王老头才顺过这口吻，招招手让几位同事归班入列，他接着又仰面朝着小皇上奏曰：

“吾皇万岁，臣以为潘又安犯欺君误国之大过，论罪应乱棍击死。怎样尚有一屁股乱账尚未交割清楚，故先收监死牢，待大理寺审讯后再行治罪。”

小皇上刚刚打了一个盹儿，模模糊糊听老丞相烦琐了泰半天，刚一睁开眼就听丞相说要拿下潘又安。他怀疑自己是否听岔了，晃了晃脑壳又问道：

“老爱卿言下之意是庆功宴不开了？”

“庆功宴是庆功宴，老臣的意思是先把潘又安抓起来打入死囚牢。”

“抓他干嘛？大老远回来，今晚还要他陪朕睡觉觉哩！”

“睡觉事小，国家安危事大。皇上寝宫有皇后、妃嫔，尚有无数的宫女们陪着，搂着个小太监睡觉有啥意思？”

“就要和他睡！”小皇上顽强的喊道，“母后在时，都是他天天陪着母后睡觉。现在母后不在宫中，轮也该轮到朕了。再说，有人说他没有小**，有人说他有小**，今晚朕要亲自验明正身，看他到底有没有小**？”

“不行！”王丞相唬着脸，正色道，“皇上应以国是为重，不能耍小孩子性情。潘又安乃朝庭要犯，如让其逍遥法外，则是对山河社稷黎民黎民的犯罪和不认真任。皇上，请速下旨，先将罪将潘又安擒拿下狱。”

小皇上看了看王丞相的脸色，犹豫了半会儿，才说：“既然老爱卿执意要抓，那就抓吧！折腾了半天，朕的肚子也饿了，还急等着吃庆功宴呢！”说罢，小皇上又欠盛情思地朝小太监说，“皇弟呀，这事你也别怪朕，过几天朕还要到死囚牢里去看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