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菊香嫂（1/2）

海拔百米的半山腰，是一块广空旷平地，一直有西山小平原的美誉，上林村所占据的小平原泰半面积，是西山市有名的粮仓。

此时，虽还未到花儿争相齐开的暖春季节，可一截截冒出树梢的小绿点，照旧昭示着九九年的春季早已降临。

林天宝微微弯腰，将从地上捡起的小瓦片倾斜着抛入大鱼塘中，在池塘上水面上激荡出一朵朵美妙的翻转水漂。

扑扑扑——

汪汪汪——

鱼塘内栖息的鸟儿，给惊得扑腾飞了起来，吓得躲到了后山的茂林中。

大鱼塘四角，各拴着一条大狼狗，它们也随着狂吠，向主人赵云路表达着衷心。

“***的，老子还以为是谁人不要命的小崽子，大清早的也上门摸鱼了呢！”赵云路裹着一件军大衣，从池塘最中心小房内钻出来，真有几分老哨兵的风范。

看到是林天宝，赵云路问道：“宝崽子，你龟儿子回魂了啊？”

“路大爷，阎王爷他不敢要我，不得不将我放回来了。”林天宝的话，惹得赵云路一阵不喜，骂道：“什么陆大爷、柒大爷的，你应该叫我云叔叔，云，是赵云的云！”

“老工具，五六十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真将自己当成了老祖宗赵云啊！”摘菜的赵大娘，从砖房后转出来，吆喝道：“小宝，过池塘这边来钓鱼，中午做烤鱼吃！”

赵云路老两口有六个儿子，五兄弟都是武士，唯有小儿子赵小六，从小和赵云路差池路，更不愿意投军，和黑熊在小镇上建设了青龙会，混得风生水起。嫁人劝说了无数次，赵小六也不转意转意，悲怆下，赵云路父子写了一封隔离父子关系的书信，交给了镇长书记，断了赵小六的根。

一想到赵小六判了终生羁系，林天宝真不知如何面临这双早就放弃了小儿子的怙恃，唯有转动臂膀，婉拒道：“大娘，不用了。睡了半年多时间，身子骨都生锈了，小宝照旧抢着这晌午的太阳，到在村子前前后后去晒一晒。”

林天宝刚到中心大院，就遇到扛着锄头的本家林如辉，连忙问道：“二叔公，您老今年可七十七了，还要上田间耕作，这不是……让我们后人脸上无光吗？”

林如辉接过林天宝双手递上的纸烟，待他焚烧后深深吸了一口，问道：“天宝，你今年二十岁了吧？”

“二叔公，虚岁二十，实际年岁才十九！”林天宝回覆道。

林如辉眯着眼，回忆道：“你爷爷二十岁时候，成了我们小镇上唯一的私塾老师，教育所有富家子弟学习四书五经了。”

“二叔公，爷爷当年让你们念的是白话文，早就不学四书五经了。”林天宝纠正道。

话语被打断，林如辉很不满，恨声斥道：“你看看你，衣衫不整，五体不勤，天天不是睡大觉，就是和镇上一群混混护胡天胡地，惹是生非，将你爷爷、大伯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

林如辉一番叱责，口干舌燥，不禁拿起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看到还没逃走的林天宝，问道：“你今日听得进二叔公话了。”

“听得进，听得进！”林天宝脑壳不停点动，心下却叹息起来，‘小白脸’对自己的影响徐徐显露了，变得喜欢听取别人意见，不再一意孤行了。

“去去，不给你唠叨了，二叔公要去整理田地，准备培植今春秧苗了。”林如辉枯瘦的右手摆动，左手的锄头在转了半圈后，规行矩步的扛上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