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如影随从（一）（1/2）

章十五如影随从

（一）

幽冥谷，幽冥大殿。

日，早已西沉；月，已是黄昏。夜深，人静。

空荡荡的幽冥大殿之中，四壁光华流转不歇，二十八座法阵亦是光线大盛。中央法阵之中坐着的，赫然正是郁雪哀！西君负手而立，正站在郁雪哀身侧，关注着阵中郁雪哀的的变化。

那张本是如冰似雪，天然剔透的绝世容颜，现在却是映的绯红。就恰似是，冬日里暖阳照耀下的，三尺寒冰……

“雪哀，停下来吧，不必委曲了。”见雪哀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西君淡淡的启齿道。

只是郁雪哀却是并不回覆，似乎，仍旧是在坚持着什么……

西君面上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了，只是现在他心里，已然有些颠簸震惊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居然连自己都不能完全看得透了。要知道，修炼这中央法阵，能坚持到现在的恐怕这幽冥谷中超不外五小我私家了。

再坚持下去，已经是再不会有什么突破或是希望了，反而徒增危险。西君斟酌片晌，随即定了心意。左手微微抬起，翻转间，已经将郁雪哀轻轻拉起。

郁雪哀只感受一阵微风扑面，说不出的舒适自在，坚持下去的心志终于涣散了开去。她微微睁开眼睛，顺着那道柔和的劲道，向退却去，恰好坐在了那张石桌之旁的石凳之上。

大殿四周石壁之上，堪堪泛起的幻兽凶神，徐徐昏暗了下去；二十八座法阵，亦是逐步失了光华……

西君不知何时，已经闪身于郁雪哀身前，启齿道：“雪哀，你虽是天资绝佳，但究竟没能身兼正魔两重法诀，强修这中央法阵，却是没有什么益处了……”

郁雪哀单手支着额头，显得很是疲倦了。只听她那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西君叔叔，心里有些烦乱了，可能是有些不平气那云若风的修为进境吧……”

她说这句话，恐怕自己都市以为希奇了。自己向来是漠视苍生，不理世事，又那里会有这等与他人一较高下的心思了。西君自然听得出郁雪哀心中的凄凉，启齿道：“虽说凡事自有天定，命数亦是注定，但自己的路，照旧要自己走下去吧。坚持走了下去，或许会有些变数了。纵然不能改变些什么，总归也能不留什么遗憾了。”

郁雪哀抬起头，望着那张幻化万千的容颜，低声道：“真的可以吗？只是，西君叔叔教我的心法，雪哀却是猜不透有何用途了……”

西君淡淡一笑，道：“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若是认真到了万不得已，雪哀你也不妨拼上一拼，或许尚有些希望了。至于之后，凭证你的心意去走就好了，不必有什么记挂。其他的生死因缘，随他去吧，但也不必尽看天意了。”

郁雪哀低下头去，微微闭上了眼睛，若有所思。

石桌上仍旧是一壶美茗，几只古瓷茶杯。西君捡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随即亲手将郁雪哀眼前的茶杯斟满，并不在说话。

过了片晌，郁雪哀刚刚睁开眼睛，端起了茶杯。茶有浓香，醒脑提神，缓去疲劳。只是现在，郁雪哀却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细细品茶，抿了一口，道：“西君叔叔是企图明日启程吗？”

西君呵呵一笑，道：“照旧瞒不外你啊。我是要前往玄荒，只是不是明日，再过三两天吧。”

“是担忧南巫？实在西君叔叔做事很是审慎倒是没有什么了，只是……似乎真是如几位将军所说的，少了些一往无前的气概和傲气了。”郁雪哀又道。

“鬼丫头，你还不是心神不宁的在想着云若风那小子了？居然开始教训你叔叔了啊！”西君少有的用溺爱的语气说道。

郁雪哀倒也不见有什么难为情了，反而启齿问道：“那西君叔叔能否告诉我，那云若风究竟是何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