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三成利（2/2）
漂泊者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在紧张训练中积累的技巧，通过吞咽和平衡耳压来适应这不断变化的水下环境。她的身体逐渐放松，心跳与呼吸逐渐与深水的节奏同步。
叶胜和酒德亚纪，这两位潜水的老手，在水中稳如磐石，他们耐心地等待着漂泊者适应，呼吸器中冒出的气泡，稳定而连续，仿佛是深水中的节拍器，为这趟潜行提供了节奏。
当漂泊者终于适应了压力，向他们比出了一个坚定的“oK”手势，三人便再次启动，像是三道穿梭在江水中的鱼影，继续向着那未知的深渊深处潜去。
他们终于抵达了水底，原本肆虐的狂风暴雨在经过五十米深的水层过滤后，变得柔和了许多，只剩下细微的水波在他们周围轻轻摇曳。这片区域因为三峡水库的蓄水工程而沉入水下，曾经崎岖的山地如今被水流雕琢得光滑如镜，几乎找不到可以立足的地方。
叶胜小心翼翼地从脚蹼中释放出特制的钢爪，稳稳地固定在一块被水流打磨得几近完美的岩石上。他的手指在泥沙覆盖的底层轻轻探索，每一次触摸都显得异常谨慎。
漂泊者在靠近前心中的警铃大作，从上方来岩石缝隙纹路上看，这明显是被切出十字的模样，不过在这个世界依旧会有无音区的存在吗？漂泊者心存疑虑，昏暗的探照灯扫射着周围的状况，若是有感知模块在探测就好了。
“亚纪，漂泊者，快来看，找到了。”就在这时，叶胜的手指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周围的泥沙，露出了一块刻着古老花纹陶片。
酒德亚纪小心翼翼地从叶胜手中接过那块陶片，她的眼睛在水下的微光中闪烁着同样兴奋的光芒。她翻转着那片古老的陶器，指尖轻轻触摸着那些被岁月侵蚀的花纹。
“这不只是一片陶器，”酒德亚纪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它的年代至少追溯到一千年前，那时候蜀地的文明还在中原的铁蹄下保持着自己的独立与骄傲。这上面的图案，这种工艺，绝对是白帝城的遗物。”
白帝城，是曼斯教授这次任务所要寻找的目标位置，漂泊者仔细看了看陶片，果然速效学习的成果检验没有那么快生效，她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不过...既然无音区在这里...白帝城该不会就是蛰伏已久的无音区？！
“这么说，白帝城就在这附近是吗？”一想到这种可能，漂泊者的警备心拉到最大，在水下作战情况不明，水下的岩石和泥沙间游移，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像是古城墙或是建筑的痕迹。
“在这附近，氧气存量告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亚纪的声音在水下通讯器中显得有些焦虑。
“诺玛，我们需要声呐扫描，立刻。”叶胜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他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比黄金还要宝贵。
“收到，声呐扫描启动。”通讯器中传来了远在美国的中央处理器诺玛的回答，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的头盔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由深绿色等高线勾勒的三维地形图。
声呐的波纹在水中扩散，比光更有效地揭示了隐藏在水下的秘密。叶胜和亚纪的眼前逐渐展现出一幅详细的水下地形图，山峦、谷地、河流的轮廓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看，”叶胜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喜悦，“东北和东南的山脉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白帝山和赤甲山就像两扇门，守护着这片水域。这里曾是草堂河的流域，按照风水学，这里是山龙和水龙交汇的宝地，白帝城的遗址必然就在我们脚下。”
漂泊者不由暗自感叹，有感知模块办事就是快，她的眼神一直观察那些缝隙，残像还在蛰伏，她摸了摸带下来的迅刀，“脚下？把它劈开？”
酒德亚纪与叶胜的目光短暂交汇，彼此心中了然。在下水后漂泊者罕见的有些沉默得像那位见过几面的狮心会会长楚子航，难道是血统被影响了？不过她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船上的呼音频道也没发出任何信号。
没有见过漂泊者大杀四方过的酒德亚纪靠近握住她的手，“漂泊者果然还是紧张了吗？这千年的泥沙堆积，水下处理作业都需要几天时间，但是有叶胜的言灵在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漂泊者感受到了亚纪手心的温度，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她知道，亚纪和叶胜都是历经风雨的老手，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自有应对之策。漂泊者轻轻拍了拍亚纪的手背，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我能感觉到，水下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使用言灵时，必须格外小心。”
“那就拜托漂泊者多警戒周遭的情况了，每次使用言灵我都要累得虚脱。亚纪，我需要一个锚点。”叶胜一副重担交给你了的眼神看向相亲相爱的少女们。
“来啦，后背有漂泊者保护，洒洒水啦。”亚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她游到叶胜的背后，脚蹼中的钢爪弹出，紧紧地固定在滑溜的岩石上。她的双手环绕在叶胜的腰间，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支撑点。
“嗯，放心周围的情况我会关注的。”漂泊者的紧张感在两人氛围的调动下减少了不少。
在之前的模拟下潜中，叶胜有介绍过他的言灵，酒德亚纪告诉过漂泊者，每当叶胜施展言灵时，他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脆弱，需要亚纪的保护。
叶胜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意识开始向深处沉去。
在他的“灵视”中，一群不安的蛇形生物在翻腾，它们的鳞片在昏暗中闪烁着冷酷的蓝光。叶胜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与这些蛇形生物产生了某种共鸣。
言灵·蛇。
叶胜发出了命令，他的思维深处的蛇群被唤醒，它们从他的体内流出，融入四周的水域中。
摩尼亚赫号监控到了强大的生物电流，在水下的某一点爆发出来。
“蛇”不仅是叶胜的言灵，也是他的侦查工具。它们平时在他的思维深处休眠，只有叶胜才能唤醒它们。在水下，这些“蛇”变得更加活跃，水库的水体成为了它们的天然导体，让叶胜的感知能力覆盖了周围五公里的范围。
除了漂泊者的周围，那些“蛇”本能的垂下头被盯着离开，这不是头一回了。
漂泊者第一次见到叶胜使用言灵召唤出蛇后，便能够清晰的看到每一条蛇的轨迹，人眼是无法不靠设备洞察“蛇”的存在，但是若是极为强力的龙类血统下，每一条蛇都是被驯服的奴仆，上级者洞悉下级者的存在不过是稀疏平常人呼吸一般随意。
但是面对上人，又毫无压力。
漂泊者咽下快吐露出的真实想法，看见声骸想抓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叶胜调离蛇远离漂泊者周围，一直向下，再向下，他睁开眼睛，眼底流淌着淡金色的微光。他以“蛇”的眼睛观察着世界，世界在他眼里由无数细微的管道组成，管道交汇又分开，无限延伸，他的“蛇”在管道中穿行，所到之处弥漫着灰色的雾。
漂泊者被那抹淡金色的光芒吸引，难怪遇到的人看到她的眼睛反应会这么大，在最大功率使用言灵时会出现这样的颜色，随时超频的共鸣者行走大陆，她就见过那位索拉里最强者卡卡罗一人，这倒是解释了一些疑问。
咔哒咔哒，漂泊者敏锐地注意到声呐图上的变化，地下的回响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