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疯子,都是疯子(1/2)
她急得忘了回答苏慎渊的话。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走了出去。
倒不是忘了苏慎渊。相反,正是因为清楚他在身边,她才急着远离他。
她在第一时间进到与卧室相连的浴室,脱掉身上满是酒气的衣服,冲洗同样臭烘烘的头发和身体。
她终于冷静下来。
穿上浴袍,吹干头发,她想到之前苏慎渊问她的问题,开始回忆昨天晚上。
客厅只亮着一盏橘色小灯,苏慎渊站在落地窗前,正与人通话。
奚午蔓猜,他是从玻璃上看到她,所以他转身。
与她对视两秒,他起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体温正常。
他又回到落地窗前,不时与电话那头的人说几句话,大多时候都在听对方讲。
他们又聊了近十分钟,才结束通话。
由于站着太累,奚午蔓坐到了沙发上,并为自己倒了杯热水。
“你要跟我说什么?”苏慎渊向她走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落座于没有扶手的单人沙发。
“昨天,我在市图书馆附近吃晚饭的时候,碰到一个A大哲学系的学生,她说她主攻东西方哲学与宗教比较。”奚午蔓的目光有些闪躲,“昨天晚上,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来着。”
苏慎渊没有接话。
客厅很安静。
奚午蔓右手食指和拇指指腹一下下捏着左手中指、食指和无名指的骨节,静静等待苏慎渊说些什么。
沉默了近一分钟,苏慎渊才开口。
“今天晚上呢?”他问。
奚午蔓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补充:“你今天晚上想跟我说什么?”
奚午蔓摇摇头,说:“没有。”
“如果你想回家,就告诉我。”他突然说。
“叔叔想我回去?”奚午蔓的心紧了一下。
“你看上去不高兴。”
他没多说,奚午蔓大胆猜测,他以为她不高兴是因为她想回家。
她突然担心他会把她送回奚午承那,于是告诉他,她只是因为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味。
他信了。
但通过他的眼神,奚午蔓看出,他在想别的事情,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过问。
他想什么都是他的私事,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过问他的私事。
她代入了一下自己,实在很讨厌别人试图打听她的心事,尤其当她知道那个人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实质性帮助。
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自己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于是她向苏慎渊道了晚安,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中午,苏慎渊为她组了个饭局,出席的都是A大哲学系的老师,主要是宗教学和东西方哲学与宗教比较学的老师。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晚上,奚午蔓很累,不是吃饭累,而是听讲累。
老师们完全把包间当成了教室,奚午蔓是唯一的学生。
他们每个人都用最通俗易懂的语句向她讲授专业知识,从基础开始。
从泰勒斯的“水”到普罗提诺的“太一”。
从笛卡尔主体论的唯理主义宗教观到康德“心中的道德律”。
施莱尔马赫“绝对依赖的感情”,谢林“永恒的存在”与“永恒的形成”,黑格尔“上帝精神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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