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1/2)
红日东升,晨光微露。
皇宫的后花园中,一口井水旁,栽满了桃树和李树。
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
满院桃花随风荡,飘飘洒洒,落在地面。
虞酒卿和白清兰在后花园中漫步。
白清兰笑道:“娘娘,你手中还有多少影卫?”
“二十个!”
“我想向你借一个武功在那二十人中最为高强的,会照顾人的。”
虞酒卿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你想借多久?”
“不清楚!有可能一生就搭进去了。”
虞酒卿猜测道:“你肯定不需要,所以,你应该是为别人借的!”
白清兰轻笑,“我小徒弟!她叫了我一声师傅,我总得保证她的安全。”
虞酒卿想了想,才唤道:“羽星!”
虞酒卿语毕,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影如一阵风般,在移形换影间,跪伏在虞酒卿面前,低头不语。
白清兰用眸光将羽星上下打量一番,羽星身材修长,背影清瘦。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
虞酒卿命令道:“本宫派你去保护一个叫施萍的小姑娘,你就护他一辈子吧。施萍性子柔和良善,你跟着她,她定不会委屈你。”虞酒卿从袖中拿出几张巨额银票递给羽星,羽星小心翼翼的接过后,虞酒卿补充道:“今日下午,你吃过饭后,就带着这银票,跟着她一起上路吧!这一路上,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羽星闻言,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是!”
语毕,便转身退下。
白清兰有些惊讶,“娘娘,你对你家影卫是不是太好了些?”
“他们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对我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我心里当然是感谢他们的。”
白清兰只笑不答,虞酒卿问道:“你决定何时出发?”
白清兰言简意赅,“今日下午,用过晚膳后,我们就上路。”
虞酒卿微微点头,不再言语,两人又是有说有笑离去。
春日的风吹遍了京畿城的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处处都是繁花盛开。
而京畿城外的百姓灾民都在去年的一场大雪中被活活冻死亦或饿死。
他们的尸骨已被官府派人用一把火焚烧了一个月,才将尸骨焚的干干净净。
客栈二楼,某间客房中,苍佑与高桑妍对座桌前,桌上放着一桌好酒好菜。
苍佑见高桑妍拿着筷子在碗中扒拉着饭,但就是一口不吃,他安慰道:“桑妍,先吃饭吧!至于伯父的仇,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报的,所以你就别忧心了。”
苍佑笑着夹了块排骨放到空碗,他将骨头剔除后,又夹到高桑妍碗中,“桑妍,吃块肉!”
高桑妍拿起筷子,夹起碗中排骨细细品尝。
苍佑见高桑妍心情开朗了不少,便也不再多劝,只和高桑妍一道静静吃饭。
未时时分,灼华宫外的廊檐下,虞酒卿倚栏而站。
站在身后的宁梓辰缓缓开口问道:“阿酒,你也要去濉州吗?”
虞酒卿不重不轻的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如水。
宁梓辰走上前,从身后将虞酒卿一把抱入怀中,宁梓辰的头靠在虞酒卿的后背上,他声音轻柔,“阿酒,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是皇帝,你走了,虞国怎么办?”
“阿酒,我不做皇帝了。当皇帝没有自由,处处受限也就罢了,日日还要批阅那么多奏折,这一天到晚,我都抽不出一点时间来陪你。阿酒,我不想那么累了,所以,这皇帝我当够了!正好你弟弟在,我写一封诏书,禅位给你弟弟吧?”
虞酒卿转身,宁梓辰松了手,她看着宁梓辰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仿若上好的羊脂玉般,洁白无瑕,虞酒卿伸手抚摸这张脸,触手温热,皮肤光滑细腻。
虞酒卿轻声道:“不行,你不能直接禅位给虞珺卿,必须得是他自己夺得皇位。将来史书记载,才能让他多一笔丰功伟绩。”
宁梓辰一手揽住虞酒卿的腰背,一手扣住虞酒卿的后脑勺,宁梓辰将脸凑到虞酒卿唇瓣上,小酌了一口虞酒卿的唇,入口香软嫩滑,如佳酿美酒般诱人。
宁梓辰趴在虞酒卿肩头,低语道:“阿酒,依你所言,那我岂不是得死在你弟弟剑下了?”
虞酒卿在宁梓辰耳边轻声道:“我可舍不得你真死,假死骗骗他就行!”
宁梓辰嘴角绽笑,“还是我的阿酒好!”
虞酒卿红唇亲了亲宁梓辰那如瓷的脖颈,“宁梓辰,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然后让虞珺卿带上一支军队杀进皇宫,只要邑都乱套,邑都城中,所有想反你的人都会揭竿而起。”
宁梓辰不解,“军队?虞珺卿能上哪去弄一支军队?”
虞酒卿对答如流,“我姨父啊!他手上有军队,我向他借一支军队,并不是难事。倒那时就让我表弟带着军队和虞珺卿杀入城中好了。再让岑钊打开城门接应,就像当年,他打开邑都大门向你臣服一样。”
宁梓辰佯装生气的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岑钊是你的内应!”
“那你还不是忍了他四年?”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忍的他。也就我傻,傻到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所以才会这么纵容你,无条件的包容你。”宁梓辰把头埋进虞酒卿的脖颈,感受她肩颈的温度。宁梓辰声音哑了几分,“不过也幸亏我傻,我才没有失去你。”
虞酒卿耸耸肩,提醒道:“快起来了!我现在要去和我姨父借军队。”
宁梓辰站直身体,一本正经道:“那我现在就去写一封禅位的诏书,然后交给你。你记得收好!”
虞酒卿微微点头,宁梓辰转身离去。
偏僻小路上,肖逵孤身一人,背着行囊,打马路过,在进入宁州城后,找到了建立在宁州的神仙庙。
肖逵在神仙庙里找到分布在宁州神仙庙里穆家军的领头人,领头人叫常凡。
常凡是宁州人,十八岁就进了穆家军,和穆振华一起征战了十年,虽是老兵,但年纪不大,今年的他三十二岁。
常凡为人机灵,也会些拳脚功夫,武功在七阶。
常凡对肖逵行了一礼后,才笑着招呼道:“肖叔,怎么了?”
肖逵郑重说道:“少主有令!”肖逵凑到常凡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常凡眸光熠熠,他笑的一脸兴奋,“这忍让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肖叔,这事交给我,你放心!”
肖逵补充道:“少主还有令,做完这事,你们就打扮成平民百姓,随便给自己创造一个新身份出城,然后拔营去京畿集合!”
常凡行了一礼,“是!”
肖逵微微点头,他翻身上马,“我还要去禹州传达少主口谕,这是最后一个州了,去了之后我就能回去向少主复命了。常凡,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咱们京畿见!”
常凡抱拳行了一礼,肖逵也回了一礼后,肖逵迅速打马离去。
酉时一刻,宁州城,神仙庙的厨房里燃起了袅袅炊烟,常凡领着穆家军正在后厨做饭。
屋里摆放着大鱼大肉,众人切菜洗菜,蒸煮炸炒,忙的不亦乐乎。
等生的菜变成了一碗又一碗美味佳肴时,众人将买来的鹤顶红倒进饭菜和酒水里。
堂屋里,匈奴人坐了满满一桌,众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时不时还划拳作乐亦或醉酒后随地乱吐,就在他们酒过三巡时,众人突觉腹痛不已。
待大家在反应过来时,全都中毒身亡。
尸体从屋内躺到屋外,整个神仙庙里,尸体堆积如山,尸骨累累,神仙庙里已无空地。
神仙庙的一万四千多人因中毒而无一人存活。
常凡对着身后的穆家军命令道:“你们四散开来,去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活着的匈奴人,若有的话,就直接悄悄杀了,不必留活口。”
众人闻言,行过礼后,四散而去。
这一夜,除禹州外的其余五州一城神仙庙里的匈奴人都被穆家军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给害死。
死后,便用一把大火全部焚烧殆尽。
常凡怕火势蔓延,会牵连到无辜的人家,便在寅时三刻,将熊熊大火用水熄灭。
大火过后,断壁残垣,一片废墟。
而在辰时时,常凡才让兄弟们乔装打扮成百姓后,一批批的出城。
奚梦儿带到大兴的十万匈奴人都被楚熙派人在暗地里慢慢拔除,现在除了禹州的一万四千匈奴人和京畿的一万六千匈奴人外,大兴的其余五州一城再无匈奴人。
子时一刻,京畿城中,宵禁。
神仙庙外,刚子带着十个兄弟蹲在墙角边,他们是奉命来偷偷打开城门的。
可当他们到城门门口时,却发现城门已然打开,刚子无奈,只能带着十个兄弟离去,隐于暗处。
不消片刻,只见周铮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入城,这些人全都身穿黑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他们走路时有条不紊的样子,应是一支军队。
他们走路时脚步很轻,好似怕扰民一般,周铮身旁是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腰挂长剑,身形精壮健硕,皮肤粗糙,但气宇不凡。
此人就是韩蕴。
韩蕴是江湖中人,他年轻时是个武痴,一心痴迷练武,在建兴十六年时夺得了江湖上的天下第一。
韩蕴在五岁时,父母给他留了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后就离他而去,留下他和三岁的妹妹相依为命,流浪于江湖。
韩蕴的妹妹叫韩沫,韩蕴为了养活韩沫,只能白日去给人做苦力活挣钱晚上就去纸扎铺给死人扎纸挣钱。
韩蕴为了韩沫能习字,他省吃俭用,两年后,攒了一笔钱,不仅给韩沫请了教书先生也给自己请了个教武先生。
韩蕴是个武学奇才,十岁时武功就突破了七阶,建兴十六年,韩蕴十七岁,武功便到了宗师。
建兴十七年,韩沫跟随韩蕴来了江湖,初入江湖,韩沫见什么都觉新奇。
而那一年的风月楼中生意兴隆,韩蕴带着韩沫进楼时,楼里人满为患。
台上的戏子身着鲜妍明媚的戏服,脸上浓妆艳抹,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只见他腰肢纤细,身段柔软,一举一动,优雅得体。
可韩沫的目光却并不在戏子身上,而是盯着二楼上,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上下打量。
这男子论气质,超凡绝俗,论姿色,国色天香,比女人妖娆,比男人俊美。
他腰杆笔直的站在二楼上,身姿如玉,身形清瘦,五官精致,微微一笑时,倾国倾城,好似璀璨夺目的阳光能暖化人心,可他高冷的模样,强大的气场,满身的戾气又让人觉得,好似他表面的微笑只是他魅惑人心的手段,杀戮才是他面具下最为真实的一面。
而这男子正是华宸!
凭心而论,韩蕴第一眼看到华宸时,心中确实大为震撼。
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这男子好看到连自己都对他有过一丝非分之想。
但这也不怪韩蕴有此想法,因为见过华宸的大多数男人都曾对华宸想入非非过,甚至有人会想,若华宸是个女人,那就真的是美到令人无法形容了。
韩蕴将视线从华宸身上收回,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华宸不仅武功高强,且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所以他定不是个良善之人。
韩蕴也知韩沫对华宸动了心,所以,他要在韩沫与华宸有接触之前,彻底让韩沫对华宸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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