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1/2)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额啊~”
一声痛苦的低吟从裴子衿喉间溢出,在整个大殿上反复回响。
裴子衿躺在锦榻上,他被迫服下了催情药,还被点了穴道,此刻的他全身动弹不得。
但更令他痛不欲生的事,是他身下那处。
一月前,奚梦儿命人将他阉了,叫他做了太监。
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
一个男人被阉了做太监,这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百倍。
裴子衿在奚梦儿的胁迫下,他每日活的生死不能。
忍死祗能添屈辱,偷生不足爱须臾。
其实裴子衿本是想自尽一死了之的,可每当他想起裴嗣音时,他又放弃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裴嗣音只有他了,若他死了,裴嗣音该怎么办?
大殿内,奚梦儿一身亵衣走到床榻边,她不顾裴子衿的挣扎,一只纤纤玉手抚摸到裴子衿的胸口,穿过他那单薄的衣衫,从他领口处伸了进去。
当奚梦儿抚摸上那细腻洁白的肌肤时,她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可裴子衿却是蹙眉微微喘着粗气。
他心里虽厌恶那只不安分,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的手,但受制于人的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毕竟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他要忍,只有隐忍蛰伏,等待合适的机会,他才能向奚梦儿讨回今日所受的耻辱。
金黄的暖阳透过窗,撒到裴子衿脸上。
裴子衿缓缓睁眼,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等双眼缓和了些,他才慢慢睁眼。
裴子衿睁眼所看见的第一人是楚熙,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的品茶。
楚熙端起茶杯,将茶抿了一口,“裴督主,醒了?”
裴子衿从榻上缓缓起身,他对着楚熙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以你的武功,就算我不救你,你也摔不死。再者,之前裴督主也救过我一命,我们算两清了。”楚熙好似想起了什么,他轻描淡写的补充道:“哦对了,裴督主跌落下山崖后,他们一定会以你死了为由,去搜督主府。马家被屠那日,裴督主敛了不少钱财吧?为了不便宜奕王,我就先下手为强了,命令了你的手下——宫音,去督主府搬银子了。”
裴嗣音冷笑一声,“王爷想的还真是周到啊!”
“过奖!”楚熙淡然一笑,“裴督主,你去救令妹时,不知虎符可曾带在身上?”
“自然带了!”
楚熙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裴督主,你所求不过是和裴姑娘去民间做百姓,安稳渡过这一生。这一点,本王可以许你,所以虎符,待你哪日想通后,就将虎符交给本王吧?”
楚熙所意,不过是在告诉裴子衿,时机成熟,他要夺权了。
只不过裴子衿也不傻,生在皇家的皇子哪里会有心?他们从一出生起,就要被迫争权夺利,这世间所有他们用得着的人皆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所以,对裴子衿而言,虎符就是他的保命符,在裴嗣音没回到他身边时,他不会轻易交出。
裴子衿目光微暗,“王爷,等裴嗣音什么时候回到本督身边,本督自然会将虎符双手奉上,完璧归赵。”
楚熙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他站起身,转身离去。
阴湿昏暗的牢房里,三面是铜墙铁壁,还有一面用木头砖瓦建起,连接着外面的世界。
牢房里环境压抑,空气中漂浮着难闻的异味,地面上铺满了稻草,时不时有虫鼠蚂蚁从中跑过,吓的裴嗣音尖叫连连。
裴嗣音窝在一个角落里,每每想起裴子衿为救自己而死时,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白皙的脸上滑落下来。
她心里既愧疚又痛苦,被关在地牢的这几日里,她每天心里都痛不欲生。
因为裴子衿死了,陆孚陆昭也死了,而裴焕背叛了她。
如今的她,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嗣音!”
一阵温和的声音传到裴嗣音耳中,这声音很轻,似乎生怕被人听见一般。
裴嗣音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她起身抬头看去,只见牢房外有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站在门前。
这女子长的花容月貌,身形修长,裴嗣音看着女子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时,瞬间心跳加速。
因为这女子正是裴嗣音的亲姐姐——裴子佩!
裴嗣音在见到裴子佩时,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裴嗣音怔怔的愣了片刻,直到裴子佩着急唤道:“嗣音,快过来!”
再听到裴子佩急忙呼唤自己时,她才醒过神。
伤心化作了激动,泪水变作了苦笑。
可说到底,裴嗣音的心里还是苦不堪言,她似受了委屈般的小孩子,跑到牢门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裴子佩知道裴嗣音受委屈了,但她是偷着过来的,因为她若被容煦知道,自己背着他偷偷来见裴嗣音,她估摸着会被容煦打死。
裴子佩见裴嗣音被关在牢房里,头发疯散,面容憔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也心疼不已
裴子佩强忍要落下的泪水,她哽咽了几下,轻声道:“嗣音,那日你被奕王带进府邸时,我在屋中看到了你。只不过,我也受制于人,不敢认你。”裴子佩说着,鼻子发酸,眼眶微红,裴子佩虽很想和裴嗣音说说体己话,慰问她几句,但她害怕被人发现,便也只能伸手紧握裴嗣音的手,趁机将一只钥匙塞进裴嗣音手掌心里。
裴子佩急忙解释道:“我身份特殊,不能久留,这钥匙能打开这牢房的大门。”裴子佩虽不知裴嗣音是怎么被容煦盯上的,但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她自是想裴嗣音能过的好,“白天这府里人多眼杂,你逃不出去,晚上,你找个机会,赶紧逃吧。”
裴嗣音小声抽气道:“那你呢?”
裴子佩为了不让裴嗣音担心,她强颜欢笑,“奕王对我很好,你不必担心。”裴子佩吸了吸鼻子,语气认真了几分,“嗣音,只要你过得好,姐姐就知足了。”
裴子佩语毕,便不在给裴嗣音说话的机会,她转身决绝离去。
离濉州不过百里的营帐里,外有许多身着盔甲,手握长矛的古月士兵在四处巡逻。
远处,邵怀澈身骑一匹白马向营帐飞驰而来。
由于胡临和胡柏还未带大军回来,所以这些守营帐的古军还不知道邵怀澈和这两位王爷把关系闹僵了。
古军见到邵怀澈,对着邵怀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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