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1/2)
大雪初停,空中升起一轮红日,金色的阳光洒在雪地里,照的一地雪白。
屋里的木桌上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美味佳肴。
白清兰、楚熙、陌风、虞珺卿、胡柏、佘砚和邵怀澈对坐,白清兰端起面前陌风给她盛的一碗米汤边喝边说道:“昨日我和陌风去看了城门前的守卫,不仅守卫森严而且城中百姓连城都不许出了。所以,陆路走不通,要不咱们换走水路吧?”
胡柏琢磨道:“水路?”
邵怀澈突然想起蜀都城中有大海,这海可以直接通往福州。只不过现在城中守备森严,如果直接去买船只,定会引人怀疑。
邵怀澈问道:“辰王,我记得你在前几天就给雍王飞鸽传书,提前告诉了他古月要打柔城的消息。现在恐怕得劳烦你再给他传一次书信了。”邵怀澈分析道:“蜀都有海,可直通福州,但现在如果我们贸然出去买船只,定会引人注意,所以,只能让雍王派人从福州买船只给我们送来。”
胡柏闻言,微微点头,“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所以,就按你说的做,我现在就去传书信。”
白清兰提醒道:“你一定要提醒他们,来接我们的速度一定要快。不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海面上会结冰的。”
“好,我知道了。”
胡柏语毕,便站起身离席而去。
锦绣宫内,奚梦儿窝在贵妃榻上,榻下是一盆烧的嘎吱作响的炭火。
裴子衿单手拿着一个粉红色的荷花酥糕点走到榻前端坐。
荷花酥外观精美,小巧玲珑,裴子衿姿势暧昧的喂奚梦儿吃糕点,奚梦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荷花酥,入口即化,香甜酥脆,奚梦儿满意的笑了笑。
不过下一秒,奚梦儿就有些不悦道:“裴子衿,你最近可是和陆昭走的很近啊!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裴子衿将荷花酥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台上,他俯下身,一手撑在榻上一手勾起奚梦儿那柔软白嫩的下颚,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华丽的音色有些勾人,“怎么?娘娘吃醋了?”
裴子衿媚眼如丝,勾的奚梦儿一颗心七上八下,奚梦儿在心底有些恼怒自己不争气,总是被裴子衿的美色所迷。
奚梦儿厉声警告道:“裴子衿,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和陆昭走的亲近,本宫饶不了你。”
裴子衿心里清楚,奚梦儿只是嘴上说说,她不会真的处罚裴子衿,毕竟裴子衿是奚梦儿的心头肉,但陆昭就不一样了。
若在奚梦儿的警告下,裴子衿还和陆昭走的亲近,奚梦儿定会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陆昭身上,如果裴子衿过分偏爱陆昭,奚梦儿甚至会让陆昭去死。
裴子衿不答,只低低的笑出声。
奚梦儿轻叹气,他言归正传道:“这次建立神仙庙,我让周铮去监工了。但是子衿,你动作也要快一些,要想办法赶紧除掉陆家,只要让陆家满门被屠,我才能让周铮稳坐上那锦衣卫的位置,从而才能掌握那十万锦衣卫。”
裴子衿解释道:“拔除陆家,还得慢慢来,毕竟陆孚现在身后的靠山是太后。”
“太后?”奚梦儿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那个老妖婆迟早会被我拉下后位,毕竟容烨已经不信任他了,她威风不了几时。”
裴子衿提醒道:“那可未必,容烨和太后是亲母子,母子没有隔夜仇,所以娘娘,您可千万别大意。”
奚梦儿只觉裴子衿说话扫兴,她蹙眉不耐烦的附和道:“知道了知道了!”
奚梦儿语毕,嘴角一勾又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她伸手一把抱住裴子衿劲瘦的腰身,裴子衿眸光微沉,他将身子贴在奚梦儿身上。
床帘抖落,床榻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那若有似无的喘息声,轻柔妩媚的娇嗔声,听得守在屋外,未经人事的婢子个个面红耳赤。
天上太阳偏斜,已是正午时分。
柔城城楼上,一身着天青色华服的男子站在天寒地冻的城头,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男子玉冠束发,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高贵大气。
这男子便是雍王——胡临。
胡临来柔城已有九年,这九年他待在柔城,因为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性子,他在柔城活的肆意洒脱。
胡临为了改变柔城百姓贫苦的生活,他命令柔城的二十万守备军拿起锄头,开垦荒地之后,鼓励百姓来田野里耕种,自食其力。
胡临还将柔城内所有荒废的建筑物全部拆除,盖成学堂或医馆,让柔城内所有读不起书的寒门子弟免费去学堂读书。
胡临还主张男女平等,所以在柔城里,只要是柔城百姓,不仅男子可以读书就连女孩也能读书。
胡临因在柔城对百姓所做出的贡献,而让他在柔城深受百姓爱戴。
天空中飞来一只信鸽,胡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信鸽乖巧的飞到胡临白嫩的虎口处,胡临从信鸽的腿上拿过信后,才将信鸽放生。
胡临将信打开后,眸光一沉,才将信给重新卷起。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关心道:“阿临,怎么了?”
说话的女子便是朱磊的长女也是胡临的妻子——雍王妃——朱湘。
顺德三年,朱湘被封为义安公主来古月和亲。
朱湘一入古月,就被迫嫁给了赵王胡嘉,做了赵王妃。
胡嘉表面是个温润儒雅的俊秀公子,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胡嘉表面上对朱湘装出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实际上他暴虐成性,私下对朱湘动辄打骂,他知道朱湘是南国的义安公主,所以每次殴打朱湘时,她都会挑一些被殴打后看不出来的地方。
直到承兴三十七年,胡嘉被派往福州去平定匪患,跟他一道去的还有丞相夏邑之子——夏鼎。
福州海盗猖獗,经常在城中骚扰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民不聊生,常常对天叫苦。
承兴三十七年,赵王胡嘉奉王命去福州剿匪。
可当胡嘉到了福州与海盗作战时,胡嘉队伍里出了叛徒。
这叛徒在夜晚,当胡嘉和士兵们休息时,叛徒打开了城门,私通外敌,让海盗顺利进入了福州城内,将百姓和士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胡嘉见海盗大举进攻福州城,又见自己寡不敌众,为保性命,胡嘉便带着夏鼎和几个随从狼狈的逃回了古月国都——郴州。
可当胡嘉回郴州后,却发现郴州城内的百姓都在传,胡嘉投敌叛国,害了福州三十万百姓的性命。
胡嘉回宫复命时,胡岳龙颜大怒,他本就不喜胡嘉,自然不愿听胡嘉的解释。
在胡岳心里,福州的三十万百姓就是因胡嘉投敌叛国所害。
正当胡岳想着将胡嘉下狱,三日后游街示众时,胡嘉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以退为进。
他对胡岳说,是自己御下不严,才让军中出了叛徒。胡嘉为了活命,他把投敌叛国的罪全部推到夏鼎身上,而胡嘉也向胡岳表示,自己愿做百姓,将功折罪,修身养性,从此不入官场。
胡岳闻言,便看在胡嘉也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份上,饶了他一命,贬他在郴州做平民,但夏鼎却惨了。
他因成了投敌叛国的罪人,被侍卫装进囚车,游街示众,最后当着百姓的面,被斩首。
夏邑也因此事记恨上了胡嘉。
胡嘉被贬为平民后,胡岳见朱湘貌美年轻,便将朱湘纳进了后宫,封为湘妃。
可就在朱湘侍寝的第一天,她因实在忍受不了胡岳那五十五岁的高龄,便在剧烈挣扎时不慎咬伤了胡岳。
胡岳一气之下,将他贬为皇宫里最为下等的婢子,不仅让她干脏活累活,还让宫人婢女肆意羞辱他。
朱湘在后宫受尽折磨和羞辱,哪怕朱湘大着胆子为自己向胡岳据理力争,说自己是从南国来的和亲公主,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南国震怒?
但胡岳年轻时是在马背上打天下的人,他根本就不怕南古开战,毕竟他的前半生都是在杀戮中渡过,手上沾染的鲜血洗都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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