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模拟法庭(2/2)
一路尾随上完早课走路回华苑小区的林思思,孙敏看到了那位让林思思陷入包养门的罪魁祸首——季冰把林思思拉上迈巴赫后座,缠着吻她。车牌五个8的迈巴赫,和论坛照片上的一样奢华。
足足10分钟后,季冰下车上了驾驶位。车子启动驶过孙敏藏身的灌木丛前,林思思从后座爬到副驾驶,稚气的脸庞红彤彤。
孙敏恹恹地回到学校宿舍。她想了一晚上,怎么说服季冰为林思思澄清——他要敢拒绝,一定让他身败名裂,虽然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
直到天破晓,她想到了毕业后在知名律师事务所上班的吴雨夏。
一大早,孙敏顶着失眠换来的黑眼圈,上心理学班的早课。
课后,她以学校有事,问林思思要了吴雨夏的手机号。
四节早课结束后,她跟随林思思到食堂吃饭。打好饭菜,人头攒动的食堂里,没了林思思的身影。
孙敏狼吞虎咽地吃完饭,琢磨着该怎样和吴雨夏说时,全校播音通报——下午2点,校模拟法庭将召开对林思思有辱校风的行为进行公开审判,可旁听。
她拨通了吴雨夏的手机,转述了播音。
孙敏点开文件夹里一个加密的视频文件:“为保证公正性,心理学班级全员不得旁听。我也被拒之门外。这是我拜托别专业老师让得以旁听的学生偷录的现场。”
秋分后暑气未散的阶梯教室里,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扬的红绳,无法给躁动的观众席降温。各班级学生,凑一块叽叽喳喳。
直到一排10位共10列的观众席坐满,戴着红色校卫队臂章的校学生会成员,驱赶凭学号牌进场的学生,关闭前后大门。
审判席上坐着三位校领导,两男一女。原告席空着。
林思思坐被告席上。她看看对面桌上摆着的原告人牌子,望向窗外在微风中轻荡的银杏叶,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
“林思思,”审判席正中间的男老师,厉声道。 “这张照片的人是不是你?”声音钻入话筒,刺动耳膜。
林思思看向投影仪上的照片——迈巴赫里,打了马赛克的西装男人,亲吻她的脸。
“是我。”林思思大声道。清透的声线,不输话筒。
“你在被人包养吗?”
“包养是什么?”林思思一脸不懂就问的好学模样。
男老师清咳了声道:“你和车里的男人,什么关系?”
“老师,您想了解我的隐私吗?我每天都见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见几个?见面了会做什么?您是想知道这些吗?”
男老师黑了脸。
“放肆!”观众席上有人喊,“林思思,你竟敢目无尊长。”
林思思看向观众席,一脸疑惑: “我不能坐着回答问题吗?” ”她说着走到观众席和审判席中间,“我要跪地上吗? 那我应该朝谁下跪?审判席,还是观众席?还是原告席?我能不能先问一个问题,原告怎么没来?”
“林思思,我们不是在审判案件。”男老师道。
“那在模拟法庭做什么?”
“你不检点的行为,严重危害了学校的良好风气。经大家的一致决定,取消你申请国家奖学金的资格。”
“老师,您是认真的吗?”林思思微笑着。
窗外的银杏挂满淡黄的小圆果子,摇摇晃晃敲打着窗棂的剪影,拂过林思思纤细挺直的身躯。
“处罚通知,今天会张贴到公告栏。”校领导一丝不苟的声音,通过话筒,毫不费力地传遍模拟厅的角落。观众席一阵拍手叫好。
林思思呵呵笑:“我只是来听你们事先做好的决定,对吗?”
“你敢说你不是被包养?” 观众席不知是谁开了头。
“就是,”立马有人接上,“你一个孤儿,连学费都靠奖学金交的,怎么可能还有钱住华苑小区的房子?”
紧接着,议论声聊开——
“华苑的房子租金可贵了,最便宜都要3千一个月。”
“你看她照片里的t恤logo,我在商场看到过,要五位数呢。”
“她哪来那么多钱啊?”
“你没听被包养么,躺赚啊。”
“太恶心了吧,她家里人都不管吗?”
“她妈妈也是三陪,不过早死了,爸爸不知道是谁。”
“怪不得,从小就胎教怎么当三陪啊。”
……
审判席不制止的窃窃私语,慢慢成高谈阔论。林思思走向观众席,站到第一排,举起手,做出枪的形状,对准每个风言风语的人,嘴巴“哒哒哒”一通扫射。
男老师敲响了法槌:“林思思,肃静!”
林思思转过身,对审判席甜甜一笑道:“老师,我死去的妈妈,知道大家这么关心我,午夜一定会站在你们的床前,手捧白色纸花,好好感谢你们。”
孙敏噗嗤笑出了声。她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继续看。
林义看了眼满脸惊讶的张小雅,抿了抿微勾的唇角。林思思从来都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