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第30部分阅读(1/2)
,多重压力下的她,犹如行尸走肉,现在她的身体又出现了严重的故障,有时候她自己常常在想,若是自己不做女强人,过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找个心爱的人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那会多好……
其实她不缺钱,而且她也没有必要踏上于志宽这条危险的船。
她需要的只刺激。
她和冯文彬不同,冯文彬是个花天酒地的花花老板,而她向往纯真的爱情。
爱情,有时会让人伤感。然而对于一个从未触摸过爱情的人来说,成功里永远都带着丝丝悲哀,她站在高处,寂寞的高处。
伸手触星辰,高处不胜寒。
张楚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的话“钱,我不缺,我缺爱情。”
米小伟轻轻地笑了“不,你缺钱,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把钱都给那个女人了。”
“不,我把钱给孩子了。”张楚纠正她话语中的错误,然后转变了话题“你不应该寂寞。”
“为什么?呵呵……”米小伟淡淡地笑了出来,她认为,没有人了解她,也没有人能理解她。
“你要什么有什么,只是没有爱情,然而你还年轻。”张楚直接触动了她的内心世界,紧接着,他听到电话那头“啪”地一下,那是米小伟点烟的声音。
好长的一段时间,他也没听到米小伟的声音,于是说了句“少抽点烟,容易得肺癌的。”
“肺癌?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也在抽烟么?我听见了。”
没生病之前,米小伟常常会想到死,她以为死是解决烦恼的一个方法,虽然她还没笨到自杀,可是现在,有些事不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她在想,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这个男人呢?
就这样,两个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了半个小时,外面的雨也渐渐地小了。
挂断电话,张楚总觉得米小伟找他不仅仅是要聊聊天,她一定有些话想说,但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回想着谈话的内容,几乎没有找到什么可怀疑的东西。
就在这时,再一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还是五个星号“喂?”
“刚才,有件事忘记说了……”米小伟的声音淡定从容。
“什么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张楚确实不知道现在这一天天都在干什么,他认为于志宽把他安排在了一个不适当的位置,于是简单地答了句“不知道。”
“你在玩命。”米小伟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
张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呵呵一笑“没关系。”
没关系?米小伟不得不怀疑起来,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这幕后的一切?不可能,这个计划怎么可能会有外人知道?
但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带着疑问,她试探地问“看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有什么关系么?”张楚给了个更加模棱两可的反问。
“其实,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张楚在她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丝苦涩,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米小伟到底要干什么,懒懒地靠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几乎躺了下来“小伟,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筒里没有米小伟的回答,张楚听到的是无法控制的抽泣声——米小伟哭了。
张楚的内心强烈地受到了冲击,在他心里,米小伟可是个强得不能再强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居然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对于一个小白来说,那是一种多么震憾的声音?他猛地坐了起来,急问“你怎么了?”
“我……我快要死了。”米小伟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她的抽泣声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了。
张楚松了一口气,心想你开什么玩笑?问道“你发神经了?”
自从米小伟坐在金沙集团总经理的位子,从没有一个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张楚是第一个,这反而让她感觉听到了老朋友的声音一般,但是现在她的内心却没有一丝喜悦。
现在,她的办公室里窗帘紧闭,门紧锁,屋子里没开灯,一切事物显得半黑半白。
光线微弱的地方人眼是无法分辩颜色的,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灰色的——除了那支香烟上的一点红星。
米小伟无力地靠在大班椅上,耳朵上挂着一只精巧的蓝牙耳机,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连拿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脸色惨白,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慢慢地说道“我……我没发神经,我得了白血病。”
“什么……”张楚这一下差点把烟头掉在身上“你说什么?”
“我说——我得了——白血病。”
电话挂断,张楚怅然若失。
米小伟不是在开玩笑,她的病已经进入晚期。
晚期的癌症病人大多只有死路一条死。
她也一样,这个艳丽无比的女人很快就要离开人世。医生告诉她说你还有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米小伟从知道自己得病那天起,就想退出这个金钱游戏。于志宽表面上答应的很好没问题,小伟,你的钱我尽快给你。
她觉得于志宽是在拖——拖到她死为止。
于志宽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春雷虽然不缺钱,但不是于志宽自己的,他能动用的资金早已动用,暗地里,他通过医院了解到了米小伟的病情,心知只要她一死,那么就少了一个分钱的人,而米小伟的资金全部在自己的手里。
四个月,拖过四个月那些钱就是自己的。为了防止米小伟临死前将这个假钞大案通知给警察,于志宽费尽了心思。
他忙里偷闲频繁看望米小伟,表面上给她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实际行动却是一嘴空话,他暗地里派人跟踪米小伟,监视着她的一切行踪——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完全放心,因为米小伟随时有可能打电话报警。
最难办的是,她的电话无法监听。
好在这段时间以来,米小伟却的地方很有限,无非是医院,公司,家——她连美容院都很少进了。
转眼进入十月末,按照医生的说法,米小伟还有一个月时间,果然,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天气渐凉,再也没有了夏的火热。北方的秋来得更早,而且更加明显,此时窗外已经有不少枯叶落下,米小伟想,再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满地金黄的日子了,,,,
101-蓝山咖啡
0-蓝山咖啡
她喜欢秋天,金黄的秋,她也喜欢冬,银白的冬,纯净,冷酷。
这便是米小伟的性格,然而她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就是临死前做了违法的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米小伟并没有报警,于志宽也没把钱还给她。
张楚在蛇嘴岛呆了一段时间后,于志宽便将其调回春雷总部。差不多每个星期张楚便去一次蛇嘴岛,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检查。
从定阳去蛇嘴岛,东海是必经之路。
他总想去看看米小伟,但却没有机会,偶尔米小伟会给他打个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小时。天凉好个秋,这晚,天空中竟吹来了丝丝冷风,满地落叶,夕阳渐渐西下,天空中没有火红的云彩,也没有通红的晚霞。
明天是周末,应铁子的要求,两个人同去东海。
好久没见到舒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张楚坐在奥迪l里抽着烟,胡思乱想起来,过了一会儿,铁子从春雷大厦里快步走出,钻进车里“想什么呢?”
“我想去见一个人。”
“舒湘?”铁子的表情有些黯然。因为他知道,那个叫做舒湘的女孩已经成了江浩的女朋友。
张楚摇摇头,微笑着打开天窗,天色一片蔚蓝,张楚的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还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五个小星星
铁子的眼睛飘了过来“谁呀?这么神秘?”
“就是她。”张楚的表情庄重虔诚,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即将离开人世人的。”
夜色渐渐降临,月光如水。
奥迪车在高速公路上全速前进,窗外黑影快速闪过,所有的景物此时仿佛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长墙,无边无际。
这条东阳高速公路是联系东海、定阳两座现代化城市的经济动脉,每日里有无数车辆通行于此,此时这辆奥迪车的仪表盘发出淡蓝色的光线,两个男人坐在前排,偶尔火光一闪,接着变成了红色的亮点,紧接着,烟雾便弥漫在车厢内。
此时,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张楚缓缓踩下刹车,铁子侧脸问了句“怎么了?”
“脑子有点乱,你来开。”
两个人交换了位置,各自又点上了一支烟。
车子继续快速前行,一辆普通的捷达出现在前方,奥迪的左侧转向灯刷刷闪亮起来,紧接着,奥迪车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捷达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铁子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熟练地弹了弹烟灰“米小伟真的……真的要死了么?”
张楚靠在座椅上,点点头,茫然道“或许吧。”
车子进入东海市区,秋天的风挡不住这里的繁华,也挡不住灯红酒绿。无数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映红了一条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张楚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便按下了接听键“喂?”
“到了么?”电话那边是米小伟无力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到你的别墅。”或许是因他不想听到米小伟那夹杂着呻吟着的声音,张楚说完径自挂断了电话。在他心里,米小伟永远是个芳华艳丽的女人,她绝不应该这样。
赤金别墅区,这里是富人的乐园,是穷人的梦想。
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有些富人从此不快乐起来。米小伟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确切地说,她是个女孩——她还没结婚。
冯文彬也住在这里,之前,他还有一个别墅,因为米小伟看上了这块地方,他也就来了。但是最后让他失望的了,他根本追不上这个女人。
别墅区呈一个长条状,高空看去,犹如一条长蛇。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别墅区的门口,张楚走下车,大门口正有几名保安巡逻,阵阵海浪声自不远处传来,加之天气凉爽,让人产生冷冰冰的感觉。
张楚打了个哆嗦,快步向前走去。
一名保安拦住了他“请问,您是哪家的客人?”
“08号别墅。”张楚冷冷地答。
奥迪车按了下喇叭,张楚回过身点点头,目送着铁子驾车消失在冰凉的夜色中。
“哦,是米小姐的客人,米小姐已经吩咐过,请您进去。”保安非常客气地说,并且做了个请的手势。
08号别墅的大门已经敞开了一个不大的缝,张楚知道,那是米小伟特意为自己留的。推开门,里面没有保安。
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就在这个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的院子里,四处布满了红外线摄像头,少说有十几只。
秋风吹过,树影婆娑,几片枯叶打着旋从空中飘荡下来。
走过这条小路,穿过斑驳的树影,他来到了别墅前。
每个窗子里都亮着灯,发出各种颜色,各种亮度的光线。别墅门前停着一辆银光闪闪的奔驰l500。
那是米小伟心爱的座驾,她这一辈子只买过这一辆车。
这辆车她开了三年,至今仍如新的一般。
在她心里,男人就如同车一样,好的东西永远都是好的,需要珍惜维护,而不仅仅是使用他。
按照她的经济能力,十辆车也玩得起,但她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感情上也是如此,但那种感情一直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到今天,那个人仍然没有出现,这不得不说是米小伟人生中的一大缺憾。
年轻的保姆已经拉开了别墅的门,表情凝重地向张楚点点头“张先生,您请进,米小姐已经等了好久。”
“小伟她现在怎么样?”张楚听得出,保姆的声音里带着苦涩,或许她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
“今天状态还好,精神也不错。”
第一次踏进米小伟的家门,张楚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奇怪的犹豫←不知道这种犹豫来自何方,也不愿意去想。
他随着保姆走了进去,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进入粉红色的走廊,二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米小伟的卧室里,灯光明亮,光线却又柔和。
华美两个字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气氛,张楚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听到了那柔和的乐曲。
他不懂音乐,也不知道cd机里放的是什么曲子。
米小伟懒懒地侧卧在床上,可以看得出,她今晚化了淡妆,虽然她已经病入膏肓,但居然还是那么迷人。
张楚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那只被米小伟叫做“松松”的松狮犬正伏在她的身边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去到外面玩。”米小伟轻轻拍拍松松的脑袋,然后轻推了它一把。
松松跟着她已有三年,甚通人性,乖乖地跳下床,友好地在张楚脚边蹭了一下,然后跑出卧室。
很快,保姆送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一盘开心果,还有一盘精致的甜点。这些东西和上次在那家咖啡店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人和地点有了变化。
人还是两个人,只不过,其中的女主角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朝气。
米小伟强打着精神,试图坐起来,然而却用不上一点力气。
张楚知趣地伸手相扶,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离得很近。
谁也没有开口,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说的,在电话里都已经说过,当然,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东西。
米小伟用力的呼吸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这两杯咖啡,是在小天堂酒吧订来的。”
张楚听闻之下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这个女如果没得这个不治之症,或许两个人永远只是“认识”,下意识地将米小伟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米小伟的手动了一下,或许她想抓他的手,或许只是动一动而已。
明亮的灯光下斜眼看去,她的手依然光嫩柔滑,细如婴儿肌肤。目光移回到她的脸上,张楚的心中想起一个词蛇蝎美人——可惜是病人。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张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坐到了她的床边,他在想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即可惜又可恨。
米小伟的眼睛向床对面的石英钟上望了望。
张楚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过去,连石英钟都是瑞士的名牌——欧米茄。卧室里非常安静,那只钟也安静得出奇,无论怎么听也听不到一丝声音,无声无息的秒针均速前进,估计它应该相当精确。
“你笑话我么?”米小伟略有发干的嘴唇动了一下,隐隐可见她那整齐洁白的玉齿。
“没有,看到你个样子,没有人笑得出。”张楚说的是实话,对于老天已经宣判死亡的人,谁还有心思笑得出?
即使那个人万恶不赦,临死前,他也是会让人感觉到可怜的。
所以人需要理智,在法律面前保持理智。
“你在同情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米小伟的话语突然变得冷冰冰,连她自己都发觉,这个声音如同隐藏在地底深处的冻土——既阴冷,又无情。
她是在对自己无情?
张楚不以为然地笑了,绝对不是嘲笑。
那是一种同情的笑,他确实是在同情米小伟。
原因有两个一是她太过于漂亮,而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走到这一步,绝对会让所有人感到惋惜;二是因为她的身份,遥不可即,远如夜空中的星星。
能坐在这样的女人身边,是很多男人的梦想,且不说米小伟犯过什么罪,做过什么坏事,就以她的自身条件,足以让每个男人同情她。
然而她需要的不是同情,幻想一下的话,应该是爱情。
半响,张楚才收回笑容“小伟,我不是在同情你,也不是在可怜你,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不是么?”
米小伟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是的,她笑了。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的头发依然如同黑色的大波浪,深不见底,却为她带来了一种欧式女人的美。
“我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朋友。”米小伟看着他认真地说,目光里,显露出许许多多的无奈,顿了顿,她解释道“站在我这个位置,你说,有几个人是来真心和你处朋友的?”
张楚摇摇头“不会有,绝不会有。”
“那你呢?”米小伟的表情变得天真无邪。
“我?一个垃圾而已,垃圾说的话是不值得深究的。不过……我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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