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千年史话第1部分阅读（2/2）

且说西欧风云变幻之时，东罗马帝国仍安然无恙。都君士坦丁堡，原名拜占廷，是它的重要城市和港口。传说雅典附近的城镇墨伽拉有一人名唤拜占，这位大叔扬帆远航，向东北横渡爱琴海，寻找新的家园。他来到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请祭祀帮忙询问神祗，他该在何处修建新城市。祭祀跳完大神，回答他道“大叔，您老一直往东走，到了遮眼物的对面就停下，那里倍儿好！”，拜占再三拜谢，说了声“俺知道了”就匆匆离开了。

其实，拜占当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办法，只得继续航行。抵达博斯普鲁斯海峡时，他恍然大悟距离海峡东岸只有半英里的一处高地被希腊城市卡尔西顿挡住了，那就是神祗说的倍儿好的地方。拜占喜出望外，有神论又一次胜利了。后来，他在这片高地上建立了一座新城市，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拜占廷。这里的地理位置的确不同凡响，它扼守黑海的唯一出入口，战略意义、商业价值都十分重要。

公元四世纪，君士坦丁大帝(即君士坦丁一世)担任罗马皇帝时，看中了拜占廷的天然优势，在那里修建新都，本着西方不亮东方亮的想法，企图在帝国东面寻求生路，以解决罗马帝国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和蛮族入侵问题。为了纪念他，在其死后拜占廷改名为君士坦丁堡。因此，历史上也将东罗马帝国称为拜占廷帝国，我们将在本书的后面章节中使用“拜占廷”这一简称。

527年，查士丁尼大帝(即查士丁尼一世)继任拜占廷皇帝。他原名弗拉维尤斯&8226;彼得&8226;萨巴提尤斯，查士丁一世的侄子，色雷斯人，贫下中农出身，482年生于希腊斯科普里附近的一个村庄。查士丁一世乃行伍出身，屡立战功，被选为皇帝(罗马的皇帝不是世袭的，蛮平等的)，并将查士丁尼收为养子，培养他作继承人。

热爱体育运动的拜占廷人在君士坦丁堡修建了一座大型赛车竞技场，那里也是普通民众聚会和牢马蚤的地方。支持不同赛车手的市民逐渐分化成不同的派系，这些派系通称为“德莫”，根据使用标志的颜色不同简称为“蓝党”和“绿党”。“蓝党”取意大海，象征冒险精神，最初由海员组成，后来又吸收了市民、贵族和院议员，他们都是虔诚的正统基督徒，支持皇帝的中央集权。“绿党”取意春色，成员多为农民，后来帝国东部的富商也加入其中，他们主张地区自治，信仰基督一性论，一种类似异端的教派。另有红党和白党，它们分别依附于蓝党和绿党。令我们想不到的是，古代的车迷也和今天的球迷一样疯狂，每当举行比赛时，两党之间就互相辱骂，甚至大打出手。当然，这种冲突也是由于他们的宗教信仰、社会阶层和政治观点不同造成的。

532年初，蓝党和绿党爆激烈地冲突。蓝党认为查士丁尼上台乃自己之功，因此他们极其飞扬跋扈，借助皇帝的支持对君士坦丁堡的居民实施白色恐怖，作为政敌的绿党成员受害最深。

同年1月13日―― 一个竞技日到来的时候，赛场上热闹非常。四匹骏马作引擎的双轮赛车在跑道上疯狂的飞驰，车手们你追我赶，毫不示弱，看台上更是呼声阵阵，呐喊声、喝彩声、鼓掌声混作一团。查士丁尼也在皇室看台里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比赛。突然，观众台上站起不少绿党成员，他们指着鼻子大骂查士丁尼偏袒蓝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侮辱国家元，也太嚣张了，蓝党立码就不干了，双方党徒在赛车场内打起了群架。

结果，闹得最凶的几个人被判处死刑。刽子手将绳子套在其中两人的脖子上，准备施行绞刑。谁知这么一拉，竟然把绳子扯断了，俩人摔了个屁墩儿，愣是没事。刽子手又拿了条新绳子，结果又断了，如是三次。刽子手还想再吊第四次，看台下的群众恼了，心想“哪有这么折腾人的？”，便一哄而上将那两名死囚抢走。他俩分别属于蓝党和绿党，于是两党化敌为友，联合起来要求皇帝宽恕二人。梅塞大道人山人海，“尼卡！尼卡！”(希腊语“胜利”之意)，吼声震天。就因为这句口号，这次运动被称为“尼卡暴动”。

1月14日，皇宫被包围，示威呼喊着要求罢免几个政府官员，特别是东方大区长约翰，因为他制订了很护蓝党贵族的法令。皇宫卫队马上冲了出去，见人就打，逢人便揍，导致示威多人受伤。闻听打人事件，奥古斯都广场附近的几个住宅区又冲出了不少市民，向皇宫方向涌来。见犯了众怒，卫队开始退缩，撤至宫内防守。

示威立时变成了暴动，城内开始四处起火，院、圣索菲亚大教堂(原名hbsp;phi,希腊语“神圣智慧”之意)、圣伊琳娜教堂、亚历山大浴场、提奥多西市场被付之一炬，位于奥古斯都、君士坦丁两大广场之间的豪华住宅区也未能幸免，君士坦丁堡最引以为荣的地区顿时化为焦土，占了整个城市的四分之一。

查士丁尼本想保持风度，想和平搞定这场，在皇宫被围三天后，决定于上午11点到赛车场表演说。站在讲台上，查士丁尼刚清了清嗓子，就听到暴民的谩骂声，什么“无知的蠢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的下流胚”等等此起彼伏。还有人向皇帝、皇后投掷石块，更有甚，人群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子，“嗖”、“啪”的一声，怎么这么寸，一下子打中了查士丁尼的皇冠，皇冠瞬时做了个45度的倾斜。老查惊出一身白毛儿汗，连忙用手摸了摸头顶，还好，脑袋还在。查士丁尼见情况不妙，便在卫队保护下，拽着媳妇从皇室看台底下的秘道潜回皇宫。

时至正午，暴民冲进阿纳斯塔修斯皇帝的侄子伊帕迪奥斯家中，死拉硬拽地把他托出来。伊帕迪奥斯吓傻了，心想“此去凶多吉少，吾命休矣”。他妻子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死死拉住他的长袍不松手。但是，他还是被架到君士坦丁广场，硬被搓上一座军事建筑，被戴上一只金项圈权作皇冠。暴民们齐呼万岁，伊帕迪奥斯被推举为新皇帝。他都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想“我这样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呀”。整个运动变味了，变成了政变！

查士丁尼无计可施，急忙命宫人将金钱细软运到船上，准备逃之夭夭。皇后狄奥多拉火冒三丈，责备丈夫道

“若惟有出走却别无他法，臣妾宁可弃之。头顶皇冠怎可苟且偷安，臣妾不被尊为皇后之日永不会到来。若陛下去意已决，臣妾恭祝陛下万安。珠宝、御舟早已停当，大海亦张开怀抱，陛下可安然离去。然臣妾情愿留于此地，只因心中牢记那句古语裹尸布中最美乃身着之紫袍”。

狄奥多拉原是君士坦丁堡剧院的伶人，貌若天仙，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都觉得太俗，查士丁尼第一眼看到她，就对自己说“朕恋爱了”。听完媳妇的话，老查不由得满面通红，羞愧万分，决意留下主持大局。

在蓝党住宅区，宫人总管纳尔西斯奉命成功贿赂了蓝党领。查士丁尼又派人潜出城外，与军队统帅贝利萨留联络。得到暴动的消息，贝利萨留立即率军队离开沙尔克宫，这支刚从波斯前线返回的部队穿过浓烟滚滚的城市废墟，经蓝党住宅区，抵达赛车场正门外，另一支蛮族雇佣军部队则在贝利萨留副将的带领下绕至对面的大门口。两支部队一同杀入赛车场，暴民受到前后夹击，措不及防，惨遭屠杀，血流成河。登上观众看台的弓箭手也开始向人群中央射箭，中流矢不计其数，暴民们还不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最后，这场暴动以在赛车场里堆

尸三万五千而告终。

恼羞成怒的查士丁尼开始秋后算账，对支持暴动的贵族大开杀戒，那些左右摇摆的贵族也没躲过这一刀。最冤的就是伊帕迪奥斯，在狄奥多拉的一再要求下，他被满门抄斩，虽然他也曾大喊“我比窦娥还冤”。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况哪个庙里还没有几个冤死的鬼？

从这次暴动中，查士丁尼总结出一条教训，他在法律中用笔重重地勾除了一条罗马公民参与政治的权力。皇帝专权占了上风。后来，赛车这项传统体育活动也逐渐被取缔。

四 西线! 查士丁尼的夙愿

且说色雷斯是个出牛人的地方，除查士丁尼大帝、奴隶起义领袖斯巴达克思外，还有尼卡暴动的拜占廷名将贝利萨留。贝利萨留，色雷斯人，早年当过查士丁尼的侍卫，曾参加过527年对波斯的战争，两年后升任禁卫军领。

当时，拜占廷帝国已经与东方强敌波斯人对峙三十年有余，查士丁一世在位时就已经与波斯的萨珊王朝展开大战。查士丁尼即位后，任命贝利萨留为统帅，指挥对波战争。当初波斯国王戈巴德一世为结束战争，曾想将儿子科斯洛埃斯(即后来的科斯洛埃斯一世)过继给查士丁尼，但是后来双方谈判破裂，527年战火又起。贝利萨留上任后，积极加强军务，在尼亚比斯修筑要塞。波斯统帅扎基西斯率领三万大军攻入尼西比斯，贝利萨留手下仅有两万五千人，而且还是一支由拜占廷和蛮族混合而成的杂牌军。虽然贝利萨留处于劣势，但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对抗中双方互有胜负，可惜在529年的尼亚比斯之战中，拜军败下阵来。

贝利萨留毫不气馁，他认真分析了战争态势，认为敌众我寡，硬碰硬于战不利，不如用计分散敌人的兵力，再一举破之。于是，他下令全线撤往德拉，迫使敌军拉长阵线。

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战到来了，时间是530年，地点在德拉城。德拉是两河流域(底格里斯河、幼拉底河)的战略要冲，位于尼西比斯以北23公里处，距底格里斯河四天路程。六世纪初，拜占廷修建了德拉要塞，由内城、外城、护城河、战壕及塔楼组成，内城墙高达30米，外城墙基坚固异常，可谓固若金汤，乃当时军事建筑的典范。德拉城孤零零地屹立在平原上，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蔽物，虽然如此，拜占廷还是仅凭这一要塞就据守了长达六十年之久。

波斯这时换了主将，新统帅贝利则斯认为拜占廷人全线后撤，已无斗志，于是心存骄气，集中四万大军杀向德拉，贝利萨留已经在城外挖好了蜘蛛网般的战壕。初一交锋，拜占廷军便受到敌军的猛烈冲击，阵脚开始动摇。贝利萨留不慌不忙，命亲兵挥动令旗。突然，从德拉要塞外的一条“丁”字形战壕内窜出两彪拜占廷重骑兵，迅速向敌军的两翼冲击。波斯军措不及防，未等组成密集阵型就被手持长矛的重骑兵冲得四散而逃，溃不成军。贝利则斯大吃一惊，见兵败如山倒，便丢下部队，独自落荒而逃。波斯军扔下五千死尸仓惶撤走，拜军俘虏八千敌兵，刀矛器械、锣鼓帐篷更是不计其数。穷寇莫追的道理贝利萨留非常清楚，为防备敌军反攻，他下令得胜回城。德拉的胜利扭转了战争态势，贝利萨留也因此战声名鹊起，升任德拉总督，堪称拜占廷最杰出的统帅。

翌年，波斯军渡过幼拉底河，攻入叙利亚，贝利萨留率军两万前去迎战，波斯军在几次交手中都吃了亏。但是，贝利萨留年仅二十六岁，没被日益骄横的拜军将领放在眼里，结果很多支部队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就主动出击，败得挺惨。此后，拜军更实在卡尔基斯城被波斯主力轻易地击败。

查士丁尼脑子里始终回响着老祖宗的遗训“打回西方去，打回老家去”。收复西欧和北非，恢复罗马帝国往日的辉煌和版图，一直是他魂牵梦绕的理想。532年，为了避免两线作战，查士丁尼和新继位的科斯洛埃斯一世签署了一个所谓的“永久和平”停火协议，作为迎接和平的条件，拜占廷向波斯一次性支付了一笔巨额赔款。摆平波斯战事后，查士丁尼开始将矛头指向北非的汪达尔-阿兰王国。

让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汪达尔人。“汪达尔人”原意为“流浪”，他们是日耳曼人的一支，由波罗的海沿岸迁至今波兰西南部的西里西亚地区。该地山多林密，既无平原又不靠海，汪达尔人没有条件展渔业和畜牧业，因而以手工业为主。被西哥特人赶到西班牙半岛南端后，汪达尔王盖塞里克率八万汪达尔人和阿兰人穿越直布罗陀海峡渡至北非。439年，趁迦太基全城居民观看赛马时，盖塞里克兵不血刃的占领了迦太基，建立汪达尔-阿兰王国，并定都那里。

汪达尔-阿兰王国在北非的扩张进展顺利，他们又将势力延伸到西西里岛西部、撒丁岛、科西嘉岛和巴利阿里群岛等地中海西部岛屿。455年，乘罗马混乱之机，盖塞里克率舰队北渡，攻入罗马城，两星期的洗劫使得城内古文物惨遭破坏，就连西罗马皇后和两名公主也被掠去，“汪达尔主义”也因此成为毁灭文化的代名词。汪达尔-阿兰王国一跃成为地中海的强国。七年后，拜占廷皇帝列奥一世赎出被俘的三名皇室成员。可一名公主已经和盖塞里克之子胡内里克订婚，情愿留在北非，其子便是第五任国王希尔德里克。

胡内里克统治时期，天主教徒被折磨得欲哭无泪，教会财产也被没收，罗马贵族们变得猪狗不如，从地主一下子变成了街边乞丐。国内摩尔人的崛起使王国丧失了努米底亚南部和毛里塔尼亚等地，国力大衰。希尔德里克即位后，开始释放对天主教徒的禁锢，并屈服于拜占廷。

希尔德里克是典型的和平主义，不喜欢打打杀杀，把军权交予族人霍莫。后来，霍莫在与摩尔人的战争中失败。530年，那些反对天主教的王族成员乘机动政变，将希尔德里克赶下台，并投入监狱，其堂弟盖利默继任国王。查士丁尼要求恢复希尔德里克的王权，盖利默毫无惧色的回答道“有种你就撒马过来”，老查怒道“小子，你等着”。

533年，贝利萨留率军一万五千人登陆北非，攻入汪达尔-阿兰王国，盖利默立刻处死了希尔德里克。9月15日，双方在迦太基以南展开决战。虽然很多军队正在萨丁岛暴动，却丝毫不影响汪达尔-阿兰军的临场挥，未战几合，他们就占了上风，攻势甚猛。

盖利默正端坐马上看得津津有味，嘴里不住的喝彩“打得好！打得好！”。突然，他现自己的侄子被拜占廷士兵一枪扎了个透心凉，尸体被步兵、骑兵践踏在脚下，惨不堪言。盖利默备受打击，失去信心后撒丫子就跑。亲兵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扭头一看，国王不见了。领导都逃了，自己也别傻呵呵卖命了，汪达尔-阿兰士兵也跟着四散逃窜。拜占廷军紧追不放，趁机占领了迦太基，盖利默本人也没逃得了，被生擒活拿。汪达尔-阿兰王国灭亡了，其在北非的领土成为拜占廷的一个行省，贝利萨留再一次创造了神话。

贝利萨留返回君士坦丁堡的那一天，皇帝为他举行了空前的欢迎仪式，这种仪式已经在罗马帝国消失近五百年了。君士坦丁堡万人空舍，市民都聚集在梅塞大道边亲睹帝国英雄的风采。身材魁梧的贝利萨留昂挺胸，嘴上的八字胡也格外精神，身后的军队整整齐齐像刀裁的一样，盖利默则像猪一样被推着进入君士坦丁堡。

附: 拜占廷重骑兵

当西罗马帝国还在使用原始的步兵军团作战时，拜占廷已经开始引进并广泛使用骑兵了。贝利萨留智勇双全，用兵巧妙，著名的军事装备改良家。由他建立的新型骑兵身披铁甲，手持日耳曼式长矛，配备波斯式弓箭，被称为“拜占廷重骑兵”。手拿长矛、弓箭的骑兵兼有“远距离杀伤”和“近距离突击”的能力，被西洋学称为“双重功效骑兵”。拜占廷重骑兵都经过严格训练，且具有极高的集体主义精神，善于配合，进退有度。他们不但善于冲锋，而且精于骑射，对付步兵使用这种骑兵最为有效。如果步兵采用松散阵型，可以采取迅速冲锋的战术，手中长矛可在数米外置敌于死地；如果是密集阵型，则可以乱箭齐，远距离歼敌。

五 窘境! 两线作战的苦恼

前文说过，东哥特王国是在拜占廷扶植下建立起来的，国王狄奥多里克的妻子乃法兰克国王克洛维的妹妹。狄奥多里克死后，东哥特王国内部矛盾激化。其女阿玛拉逊莎公主亲拜占廷，其侄西奥达则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在阿玛拉逊莎年轻的儿子死后，西奥达如愿以偿的登上宝座，便不顾一切的开始飚。

535年，东哥特王国内战不可避免的生了。阿玛拉逊莎不得不请求外援，将拜占廷士兵引入王国，历史上著名的“哥特战争”爆了。但是，战争并不像拜占廷人想象的那样顺利。在进攻达尔马希亚的战斗中，拜占廷军败下阵来。

年末，贝利萨留奉命再次踏上征途，他手下仅有不值一提的七千五百人。贝利萨留仔细研究了作战地图，决定先进攻西西里岛，因为那里远离大陆，敌人若想增兵也没那么容易，第一个受到攻击的便是沿海要冲那不勒斯。可是那不勒斯城墙坚固，粮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