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探行迹疑窦重生、习演法三府来人(1/2)
袁德琼点头道:“阴阳八卦掌自前朝相扑之术演变而来,手分阴阳,步走太极,长于抱摔。今日便到此,振鍔且去休憩罢。”
“弟子恭送师父。”
目送袁德琼洒然离去,薛振鍔心中暗忖,原来是自相扑之术演变而来,难怪打法里那般多的擒摔之技。倒是关节技少之又少。
这蟒穿林八路掌法,只有一路以掌击敌,余者尽数都是擒、抱、摔,近身缠斗起来颇为棘手。
此身也不知是不是应了神仙骨之称,亦或者原身小脑很是发达,是以袁德琼演示过后,再指点两句,薛振鍔便能学得像模像样。这般想来,单是演法,只旬月光景便能学全。
而实战打法,那就要经年累月让人喂招锤炼了。
身上汗津津,薛振鍔返身先行回了耳房,褪下衣物擦拭一番,换了身干净道袍,转头便瞥见那鹩哥畏畏缩缩蹲在窗棂之下。
他嘟囔道:“你这贼厮鸟,吃起虫儿倒是不客气,怎地学个话这般难为?今日便将你送出去,小道可是恕不奉陪了。”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薛振鍔解了绳子,将鹩哥捧在手中,匆匆离开耳房,朝着后山竹林行去。
已近暮春,四周郁郁葱葱,小径两旁盛开团团黄花,薛振鍔传林而行,离得老远便瞧见竹林边那一方巨石前,有娇俏身影缓缓行剑。
他放慢脚步,但见殷素卿身姿时快时慢,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若脱兔,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身藏八卦,脚踏九宫,自有一股出尘之意在其中。
殷素卿好似听见脚步声,侧头张望,薛振鍔便喝道:“彩!放在神京,这一套剑法下来,须得赚上个三、五两碎银。”
殷素卿挽了个剑花收剑嗔道:“偏你促狭,说得我好似要去卖艺一般。”
“艺多不压身,来日穷途末路,好歹落下个肚圆。”
轻啐一声,殷素卿一眼瞥见薛振鍔双手捂着的鹩哥,喜道:“这便是那鹩哥?黑黢黢好似老鸹脸上敷了黄粉。”
薛振鍔故作惆怅道:“不想师姐也是以貌取人之辈,罢了,既然师姐不喜,那我便放其归山。”
“且慢!”殷素卿急道:“我又没说不要……这鹩哥眼珠子看着灵动,现下看起来倒是越看越欢喜。”
薛振鍔笑了一声,将鹩哥递给殷素卿,便见其喜不自胜地收拢在怀里,不停撸着鹩哥羽毛。
“它吃甚地?可学会了人言?孤零零一个会不会憋闷?”
薛振鍔白眼道:“吃虫儿,捉来不过两天,还不曾学会说话。师弟我虽然天资卓绝,奈何不会鸟语,是以它憋闷与否,师姐还是等着它学会人言自己再问罢。”
殷素卿哼哼两声,捧着鸟儿稀罕不已。好一会子,她才开口道:“等了半个时辰你才来,怎地这般迟?”
薛振鍔挥挥衣袖,扫掉巨石上的灰尘,踮脚靠坐其上,惫懒道:“师父每日传艺,且今早被都管叫去问话……师姐可知周彦初一行七人尽数遇害?”
殷素卿点头道:“早间有人过来问话,安贞答对了一番,倒是回来跟我说了一嘴。怎地,此事还牵扯到了薛师弟?”
见其浑不在意,薛振鍔咬牙道:“家父不过区区按察使,哪里比得过今上?”牢骚一句,他叹息道:“此番只怕刘师兄与李师姐难为了。”
他大略说了一番,殷素卿听罢只是略略点头,犹豫道:“你这般说,可是要我出手相助?”
薛振鍔摇头笑道:“死了七人,便是你的名刺也吓不住周同知。只是跟你闲话几句,刘师兄又去了烟霞峰,待他回来问明情形再说吧。”
殷素卿笑将起来,好似芙蓉绽放:“难为你这般年纪,处处为人着想。我这空头公主,若是寻常小事还能拿名号唬人,这般大事怕是不太顶用。你也莫要牵挂,既非刘师兄、李师姐所为,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回头我让安贞拿了名刺与知县,让其秉公处置,不可随意拿人。”
薛振鍔稽首道:“又承师姐情面,来日我再寻个公鹩哥与这头凑上一对。”
“呸,就会作怪。”殷素卿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我回了。若有急事,可去坤道院寻我。”
略略盘桓,薛振鍔回返紫霄宫。行至后门,余光扫见刘师兄朝后山奔行而去。
薛振鍔暗忖,也不知刘师兄有何发现,不若在此等候片刻,与刘师兄打听一番。
等不过两刻,便见刘师兄飞身落在林外,薛振鍔赶忙出口:“刘师兄!”
“师弟?”刘师兄放缓脚步,缓行而止,面沉如水。
“情形如何?”
“颇为怪异。”刘师兄皱眉道:“一行七人身上无伤,衣着完好,死状安详。清微熙云师叔验过尸身,说其不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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