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什么是江湖(1/2)
李承唐六人进关的时候,怀远城几乎所有居民都倾城而出,一幅夹道欢迎,英雄归来的景象。李承唐牵马走在前面,玄衣纁裳,郎朗身躯,气宇轩昂中透着一股子冷峻。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指指点点,眼睛里几乎都冒出火来。
当然,其中不乏江湖侠女,眉目传情,也不知是为了人还是他身上的神兵。
冉菁菁看着很不舒服。孟朗看着更不舒服,他一路快马颠簸,伤口裂开,疼的龇牙咧嘴,一副不肖的样子。
秦昊天则嘿嘿笑着:“小兄弟硬是要得,这些幺妹儿都喜欢你的紧,要不先讨个婆娘回家也好。”李承唐一脸尴尬。
怀远城其实距离那片哈萨克人草原很近,都属于灵州境内,快马加鞭也就半日脚程,消息也传得快。只是那个地方在凉州与灵州交界,双方又分属不同的节度使管制,所以一旦出现军情都互相推诿,拒不出兵。
当然,两州之间还有边军驻防,屏障可依。这也是导致两地节度使拥兵自重,不听调度的根本原因。也是边军和驻军的最大区别,边军背后看到的是整个大唐,而驻军眼里只有自己。
虽然怀远的驻军并没有参与贺兰山草原之战,但不妨碍他们迎接英雄。因此怀远城内的驻军热烈地将他们迎入馆驿歇息,以示朝廷嘉奖。
灵州节度使就在怀远城内,怀远古称朔方,所以也被叫做朔方节度使。朔方受安北都护府辖制,但由于节度使领兵权,所以各地的节度使反而成了地方大员,都护府也只有听宣的份。朔方的节度使也是如此,成为了灵州霸主。
朔方节度使叫王忠嗣,因为上任不久,所以虽然是灵州霸主,但根系不稳,有些畏首畏尾,胆小怕事。这几天他就一直吃不好,睡不着。因为李承唐六人对他来说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于国于民,他需要接待这些驱逐突厥的英雄,但对于怀远城来说,他却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应对。
怀远城是边关重镇,又是朔方经略节度使府的重地,当然也是西北边陲最繁荣的城镇,连接中原南北、东西商贸往来。街道上店铺鳞次栉比,人员往来如梭,接踵擦肩。各个国度,各色人种,白的、黄的、黑的都有。往常一片繁荣祥和。
但近些天突然间江湖武林人士成倍激增,貌似整个中原北部的武林中人都集中到了这里。萧杀之气蔓延全城,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即便王忠嗣拥有驻兵也是战战兢兢。
江湖人刀头舔血,不怕事,所以王忠嗣便怕起事来。
王忠嗣当然知道江湖人士增加的原因,所以他才对李承唐一伙又爱又怕,恨不得他们赶快离开。
李承唐五个人坐在一座临窗的客栈酒楼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孟朗因为伤势崩裂,在馆驿中歇息。
李承唐坐在靠窗的中间位置,上官驰坐在左手侧,有意无意的挡着窗口,像是怕有人随时刺杀一般,神色紧张。冉菁菁则坐在右手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睛看着李承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她内心里只要李承唐在,天下便没什么要紧事。
秦昊天与冉斐分坐两侧,秦昊天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冉斐则是自豪之中又很紧张。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得他们,也都盯着他们,在小声嘀咕着,不知是对他们称赞爱慕,还是另有觊觎。
李承唐笑了笑,“我们就出来吃顿饭而已,你们都紧张什么?”
秦昊天接话笑道:“李小哥儿,跟你在一起老朽都感觉洋盘的很,这一路的人都在瞧我们,弄得跟明星一样,能不紧张蛮?”
冉斐尴尬的一笑,“两位还在说笑,如今我们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说不定就淋湿我们,能不怕吗?”
上官驰不说话,依然紧张的守护着,一瞬不瞬看着店家把饭菜上来。
冉菁菁却“嘻嘻”笑道:“爹爹说的什么啊,这与下雨有什么关系嘛。”
“小丫头,你爹是怕某个人暴起来找我们麻烦。”秦昊天低声道。
李承唐看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附近还有些江湖人若隐若现。又转头环顾店内,有些饭桌上的江湖人装作不看他们。内心有些好笑,叹口气,悠悠的说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作为人已经很累了,作为江湖人真是更累。记得某个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觉得那是错的,普通人的江湖不叫江湖,顶多为了银子蝇营狗苟,可没有性命之虞,如果这也叫江湖,那也是个麻辣江湖。”
“可所谓的江湖是血腥的,每天都要流血。江湖人不会为钱丢命,可为了剑和武功秘籍却争个你死我活。从来不去想这些事物尽是大凶之器,随时会丢掉性命,每个人都不理智,很让人不爽。”
李承唐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盯着窗外,有些伤神,又有些悲悯。
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加一柄出世名剑和武功秘籍,就形成了江湖。
这个江湖表面平静,暗流涌动。每个人不管自己是否有能力,都要以死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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